“啧啧啧,听说那小白脸前些日子拿鞭子差点将投毒之人活活打死,手段残忍,可非常人...”

那弯着腰正窃窃私语的小龟妖刚要继续开口,却被身旁人悄悄拽了拽,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哦~那照你这般说辞,这‘小白脸’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那当然是...”这小龟妖心中觉得稀奇,这宫中上下究竟是谁还没听说过那小白脸的恶名,岂料他刚转过身来之时,却看见那张异常熟悉的脸。

这人不正是他嘴中的“小白脸”么?!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这只乌龟王八真是眼瞎了,竟敢背后这般排编大人!”

谢星辞冷哼一声,并未计较,带着身后他师尊安排给他的人便离开了。

这种杂碎着实不必费心思。

事情还要从几日前说起,他刚来宫中不久,虽没有正面挑破他的身份,可大家对此几乎是心知肚明。

许是见谢星辞是个人类,且他手中并无权力,故而对他轻视怠慢了不少,于是便有了开头所说投毒一事。

可惜他们也太小看谢星辞了些,当真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他当即将那人揪了出来,亲手惩处那人,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是因着这事,谢星辞也从中窥探出他师尊的处境其实也并非好过。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师尊要将他的住所安排在另一处,而非宫中。

想到这里,谢星辞越发心疼他师尊。

而且投毒之人,想必身后还有真正的幕后主使。

他思绪百转千回之时,已然来到地牢之中,只见那人被折磨的早就没了人形,靠着墙上铐住自己双手的镣铐才勉强跪稳住身形。

那人见来者是谢星辞,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可他却依旧呜咽地不肯说出实话。

谢星辞一见到这人装作无辜的可怜模样就觉得作呕,难怪都说妖界之人狡诈,最擅长以同情博取可怜。

趋利避害这四个字在妖界之人的身上总是可以体现的淋漓尽致。

地牢潮湿,微弱“噼啪”作响的火光映衬出谢星辞的半张脸,他将铁烙烫红,微眯着双眸,最后居高临下的看了那人一眼:

“若是再不开口交代事情,那你就再也不必说话了。”

那人身抖如筛糠,谢星辞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他心头一跳,暗道一声“不好!”可为时已晚,谢星辞掰着那人的脸看过来时,却见那人早就咬舌自尽,哪里还有半分气息。

谢星辞双眸微眯,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倒心头更凝重两分。

妖界中这般有骨气的妖实在不常见,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这人背后的幕后主使势力庞大。

一股无名的挫败感顿时席卷谢星辞的全身,他咬了咬牙,抑制住心头怒火,他刚准备扭头离开之时,一阵微凉气息瞬间包围住他,生生平息他心头的怒气。

“此事怪不了你,不必查了。”

谢星辞不必回头也知晓这人是他师尊,他没出声,就任由他师尊这般抱着他。

暗中的羽卫不知何时早就离开,狭窄潮湿的地牢中只有他们师徒二人靠着微弱火光彼此温暖。

沈云川看着小徒儿失魂落魄的表情心中也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卑劣。

为了小徒儿能留在他身边,将他也卷入这场早就该有了断的预谋。

谢星辞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他问道:“为什么不必查了?”

“师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云川似乎根本没准备隐瞒,他唇边的弧度微微上扬,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诱哄意味:“不过几个杂碎,师尊早就知道是谁了,我压着不说,是不想你担心。”

谢星辞闻言,双眸中果真浮现出一抹雀跃,原来只是他师尊的计划!

可他却又有两分失落:“那师尊怎么连我都不说?”

沈云川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