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大皇子更是伤心,他抱着怜昭仪,倔强的看着戚晟:“父皇,儿臣知道自己不比二弟讨您喜欢,可儿臣还是想从您口中听到,儿臣究竟是二弟的奴才,还是二弟的兄长?”

“混账!”

面对怜昭仪所做的一切和质问时,戚晟尚且能面不改色,可面对大皇子如此诛心质问,戚晟再也忍不住,倏地起身厉声呵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帝王发怒,宫人们齐齐跪趴在地上,魏皇后也带着嫔妃跪地,齐齐请求:“陛下息怒。”

魏皇后跪在戚晟脚边,心中不断摇头,看着大皇子也明几分事理,怎么这会儿说话如此口无遮拦,什么奴才兄长这样的话,也是能当着陛下的面儿说的?

且照大皇子口中奴才的说法,不但是贬低了自己,还贬低了陛下,更是给小小年纪的二皇子扣了个不尊兄长的帽子。

云容低着头,没去看戚晟的脸色,但她自己的心情也着实好不到哪儿去,她本就不喜大皇子,直觉果然没错,偏陛下还一意孤行,今日过后,若是陛下依旧不变心思,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大皇子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父皇,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看向戚晟的目光明显带着惊恐:“儿臣......儿臣知道。”

戚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目光比依旧锐利,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失望:“朕一直以为,你懂事明理,会理解朕的苦心。”

“也罢,你既然有此疑问,日后就不必再去长乐宫了。”

是他过于勉强了,他以为大皇子心性纯良,便会按照他想的那样,爱护幼弟。等和瑾儿培养出了感情,日后瑾儿也能看在幼时的情分上,多关照大皇子几分。

他费尽心思替大皇子安排后路,大皇子却如此轻易就被人挑拨,白瞎了他的一片苦心。

终于听到这句话,云容很是松了一口气,大皇子却不知为何,感觉心头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有了大皇子兄长奴才的话,戚晟也没心情继续再待下去,只留下了幽禁怜昭仪于瑶华宫,无召不得出的处罚便离开了。

戚晟一走,云容也不愿再继续待下去,直接同魏皇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怜昭仪落得如此下场,虽未被贬了位份,但日后在后宫中也是见不到她了。

魏皇后叹息道:“怜昭仪,今日本宫不会派人去锁了瑶华宫,你与大皇子有什么要说的,都在今日说了吧。”

杨婕妤被禁足,三公主还能时不时去探望,次数虽然不多,但总归是能见到的。

可瞧着今日陛下对怜昭仪母子的态度,还有方才大皇子的话,她估摸着,陛下以后不会允许怜昭仪再接触大皇子了的。

不杀怜昭仪,是因为怜昭仪罪不至死,也因为陛下不愿在大皇子心中留下个杀他生母的疤痕,幽禁是最好的处置方法。

怜昭仪失魂落魄,怔怔的没反应,魏皇后也不在乎,吩咐众人散了之后,又交代宫人照看好大皇子,带着人离去后,长安殿才彻底安静下来。

太阳渐渐西斜,长安殿里点上了数盏宫灯,宫人们进去请示要不要上晚膳,刚说了句话,就被怜昭仪给赶了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

怜昭仪抱着大皇子枯坐了许久,也哭了许久:“安儿,是母妃对不起你。”

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自己一句挑拨的话,竟叫安儿当着陛下的面儿问了出来,还惹怒了陛下。

自己失宠被关不要紧,可是安儿要是失了圣心,日后娶妻入朝,谁又能把安儿放在眼中?

在这一刻,怜昭仪终于尝到了后悔的滋味儿。

大皇子反抱着怜昭仪,哭的不能自已,等哭够了,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没了意识。

长安殿中的事情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就是大皇子又叫了太医,消息传到长乐宫时,戚晟的情绪也没起太大波澜,甚至连吩咐一句叫太医好生诊治都没有。

云容默默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