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心里的紧张,试图套姜吉的话:“姜总管,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姜吉打着哈哈:“陛下想去哪里岂是奴才能过问的?”
这话明着听是姜吉在说自己不能过问,实则也是在说给云容听的。
云容讪讪的笑了,只是依旧不甘心:“那上面除了陛下,还有谁在吗?”
若真是自己听到的那副场景,自己也好早早的做好心理准备。
姜吉余光扫到云容颇为紧张的脸上,顿时悟了,怕是妧修仪听见什么了,他放慢了步子,待云容走到他身旁,伸出胳膊欲扶着云容,安慰道:“娘娘别紧张,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陛下之前那么宠妧修仪,即便妧修仪不合时宜的来了这儿,也是叫他把人给带到陛下面前去,而不是过后算账。
他伺候陛下那么多年,可是清楚的很,当面算账和秋后算账,差别大了去了。
由此可见,妧修仪在陛下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而刚刚妧修仪的问题,他不是不能回答,只是比起讨好妧修仪来说,他还是更忠心陛下。
姜吉的态度很好,云容稍稍放下了心,伸手搭在姜吉的手臂上。
观景台不小,有一个绘雅轩那么大。
云容一踏上观景台,就听到那喘息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楚。她扭头求救似的看向姜吉。
姜吉面色没有任何异常,笑容一如既往道:“娘娘进去吧,陛下在等着您呢。”
说完,自个儿就站在了离台阶最近的那个柱子旁守着。
云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早就做好了看到不堪入目的东西的准备,却没曾想,一进去,就见陛下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把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神色清冷的品着茶,而落下的青色帷幔里面,喘息声仍在继续。
她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因此以往在戚晟面前的娇柔,在体会到戚晟看似清冷,实则周身泛冰冷骇人的气势时,早就消失殆尽了。
离戚晟还有十步远的距离时,云容老老实实跪下行礼,仔细听去,能听到她声音中带着颤抖,显然是害怕了:“陛下。”
茶盏盖儿被轻轻盖在茶盏上,戚晟掀起眼帘看她,语气平静无波:“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轻微的瓷器碰撞发出的声响,简直像是敲在了云容的心尖儿上,她吓的肩膀一抖,抿着唇交代道:“臣妾嫌大殿里闷得慌,就出来透透气,不经意就走到这里来了。”
自己的真实目的是肯定不能说的,但她不说,就不代表戚晟一无所知。
戚晟轻飘飘道:“是吗?朕怎么瞧着前不久跟在刘修容身后的宫女,像是你宫里的人?”
他自认记性不错,常去长乐宫,长乐宫里的宫人只要他见过两次,即便是不知道名字,也能记住人脸。
而刘修容在观景台下时,他正好看见鬼鬼祟祟跟在刘修容身后的宫女的脸。
所以他才会让姜吉等在观景台下,却不想,她竟真的来了。
云容脸色霎时白了,连胭脂都遮不住那抹苍白,明明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怎么就怕的厉害?
归根结底,还是戚晟那一身从战场上厮杀的气势全开时,云容觉得连眼前看不见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儿,好似下一刻死的人会是她一样。
耳边的喘息声不曾间断,云容抖着唇瓣儿,再也不敢耍小心思,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干的事儿倒豆子般倒了出来,而后忽略自己膝盖上隐隐的刺痛,慌张解释:“陛下,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戚晟阅人无数,云容这次有没有撒谎,他还是能判定的出来的。
周身气势瞬间消失,他朝云容伸出手:“来朕身边。”
那种令人压在自己肩头沉重的感觉散去,云容额角竟溢出了丝丝冷汗,忍着膝盖上越来越清晰的刺痛,缓缓站起身走到戚晟身旁。
戚晟拉过云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湿糯糯的,轻笑道:“吓到了?”
云容点了点头,怯怯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