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压下眼角的热意。

“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霍森愣了两秒。

然后痴痴地盯着我的脸，醉醺醺笑了：

“我的月亮啊。”

他冲了澡后，依旧抱着我睡下。

可我脑子里尽是他没说完的那句话。

她们都让。

一样是服务员，就你不让？

看着窗外的月亮，我恍然悟了。

只有挂在天上的，才配叫明月。

坠入泥潭，不过一地残光。

我没再犹豫，终于回复那个一直等待的号码：

【我答应嫁给你，婚礼就定在下周六吧】

下周六，也是霍森联姻的日子。

竹马秒回：

【太好了，我这就回国！】

第二天，我请假来到了竹马约的婚纱店。

刚试穿好一套。

霍森揽着林以恬就走了进来。

我的视线一眼就落在林以恬葱白的手指上。

那枚硕大的鸽子蛋。

下意识背过手，藏起自己常年泡足浴盐而粗糙的手指。

那里空荡荡的，从未戴上过戒指。

霍森看到我时明显一怔，但很快移开视线。

低头对林以恬温柔一笑：“喜欢哪件？都依你。”

林以恬摇着霍森的手臂娇嗔道：

“玫瑰都要厄瓜多尔的，蛋糕要法国空运的黑松露……”

“婚宴订在全港最高的玻璃酒店，布置成日不落主题，人家才不做黯淡的月亮呢。”

霍森都宠溺的一一应下。

我静静听着。

第3章

霍森大抵是忘了。

这些要求，是他公然追我的第一年，发布在全网的婚礼设想。

直到林以恬突然歪头：“森哥，这是你第一次办婚礼吧？”

霍森顿了顿，笑着点头：“当然。”

我忍不住笑了。

不是的。

五年前在包厢里，他也曾为我办过一场婚礼。

港城名媛纷纷与我划清界限。

所以宾客只有他的兄弟，和服务员。

那时他红着眼眶说：

“汐宁，等我接掌霍家，一定给你补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在他心里，那场婚礼根本不算数。

“啪！”

一记耳光突然将我扇倒在地。

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妇人揪着我的头发尖叫：

“这牌子的婚纱，下贱货色也配穿？”

我被打懵了，她却掏出什么摔在我脸上。

偷拍的照片里，我领口大开，露出大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