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脊背将他抱在怀里,挡住那些孩子丢过来的石子。九年后,安年仍然站在他身前,以保护者的姿态,替他挡住那些恶意的目光。

九年前,安年在那个弱小的幼童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在九年后的这个夜晚,这颗种子终于吸饱了养分,拨云见日一般,冲破泥土,伸展出嫩绿的枝芽。

梁浔眼睫微颤,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如擂鼓般响彻耳边,一声接着一声,敲击着他的心脏,他甚至能听见血液从心脏迸发而出,在血管中奔流涌动的声音。

他的大脑中飞速闪过这九年中的许多片段。

他与安年的每一次相遇和分离,他不可言说的喜悦与酸涩,还有那日复一日的期盼和等待。

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缘由。

心尖上的嫩芽颤颤巍巍,根系却紧而有力地扎进泥土,细细密密地包裹住,再不肯放开。

心底刻着的,全是安年。

蒙在眼前的最后一层纱也被揭去,梁浔终于明白他一直以来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安年。

不是什么亲人、兄弟之间的情谊。

而是世俗中,男女之间的感情。

更是他孤寒的灵魂深处,对于安年这抹温暖如太阳的光,发出了救赎一般的渴求。

直到看完电影,安年还在闷闷不乐。

其实第二场电影放的是什么,他一点没看见,光顾着生气了。只是为了争口气,他也硬拉着梁浔坐在那里,要是灰溜溜走了,岂不是遂了那些人的愿。

两人走在小路上,四周都是拎着板凳回家的人,有的还在热热闹闹讨论着电影剧情。

一个姑娘从后面跑来,气喘吁吁地叫住他,正是之前坐在安年旁边的那个女孩儿。

姑娘面色微红,很是惭愧地道了歉,“对不起,我当时也是被电影的气氛给感染了,不是故意那样……的,并不是冲着梁浔来的。”

安年态度冷淡,“那你应该跟梁浔道歉。”

于是姑娘又朝着梁浔鞠了一躬,“梁浔对不起,领袖同志说过,人人平等。我不应该因为旁人的话和你的成分而对你抱有偏见,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