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郡王不是别人,正是安王妃的嫡长子,小王氏把安王妃的长子媳妇的庶妹吓得差点哭出来,安王妃心里能高兴才怪。

总之一句话,忠毅伯府在这些人家面前,真心连个屁都算不上,也难怪当时别家的姑娘都第一时间离得远远的,只这几家的姑娘敢凑近了看热闹,可不是仗着家世全然不怕么。

小王氏估摸着,安王妃所谓的交待,大抵就是挑个没啥分量的丫环仆妇当替罪羊,一句不小心就带过去了,忠毅伯府还能怎么着,不但得接受这个解释,还得给那几家一家家赔压惊礼,喊冤都没地儿喊。

这还得亏了苏伯勤意外得了四皇子的青睐,这几家人多少都得给四皇子一点面子,不然,恐怕兰陵郡王妃还得反过来向忠毅伯府讨要一个公道呢。

小王氏都看得明白的事,太夫人哪有看不透的,刚才也是气懵了,这时脑子冷静下来,再听小王氏这么一说,更是咂摸出味儿,也觉得满口苦涩,如同嚼了黄连。

“压惊礼的事,你去办吧,你大嫂子怕是拧不过这个弯儿……”太夫人摇了摇头,对申氏,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叹气了。

小王氏应了一声,又说起苏启芳的事情,道:“沈三夫人见到咱们家大姑娘,真心喜欢极了,都还没进艳山园,就迫不及待的拿出见面礼,是一对儿水头极上的碧玉镯,我瞧着有些年头的样子,怕是沈家传家之物,后来元姐儿出了岔子,启姐儿当时表现得又不错,都落在沈三夫人眼里,就越发满意了,我们走的时候,沈三夫人过来送行,明里暗里的拿话点我,说是回头看好了黄道吉日,就要寻媒人登门来,把这桩亲事过了明路。”

太夫人听了,不见欢喜,却皱起了眉,道:“你且再将启姐儿当时的表现说与我听,不要漏了半点。”

小王氏微愕,并不十分明白太夫人的意思,只得依着太夫人的意思,又将苏启芳当时的表现道了一遍。

此时,苏元芳出事的消息已经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忠毅伯府,裘怡平时也没少被苏元芳针对过,这时一听苏元芳出了丑,可把她乐坏了,屁颠屁颠的就去找两个姐姐说道去了。

结果,恰被苏氏听见了,当时就眉头一皱,叫了点妆来去上房打听详细的情况,点妆原就是太夫人身边的丫环,去打听消息自然便宜,很快,就将小王氏对太夫人说的那些话都一一道来。

苏氏越听脸色越沉,尤其是听到太夫人特意让小王氏把苏启芳的表现又说了一遍,那脸色几乎就沉得能滴水了。小王氏当时没明白太夫人的用意,但苏氏却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苏启芳的亲事,恐怕要生变。

这事儿,坏就坏在,当时暗中关注着这些姑娘们的各家夫人太多了,苏启芳表现得越好,就越容易被人盯上。在那些人家面前,江南沈家不算什么,沈家再有名望,那也是在江南,而这里是京城,宗室满街走,勋贵多如狗。

可也不能说苏启芳做错了,当时她要是不出面圆场,忠毅伯府丢的面子就更大。苏氏不安的揉了揉额角,只希望苏启芳庶房庶出的身份,能挡住那些觊觎的目光,沈家动作再快些,顺顺利利的把亲事订下来。

这种足可称为教训的事情,苏氏是不会瞒着女儿的,她把三姐妹都叫了过去,先是训斥了一通背后不可言人是非的道理,然后才将当时的境况说明,然后问三姐妹:“若你们处在启姐儿的位置上,该当如何处理,才能既挽回伯府的颜面,又不使自己过于出众,招至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