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离开自己走下石阶,师尊眉头微挑,掀开壶盖吹了吹壶中的茶沫、没有阻止他的行动。
林清已经疼的失去了全身的知觉,痛到麻木的感觉让她这个都仿若不在这个世界了一般。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对于外界一切的感知都是混沌的,只有师兄不断拉近的距离让她产生心灵感应般清晰。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情感被疯狂剥夺的感受又一次出现在了林清的身上。上次是自己主动认主,这次是被迫只能去想师兄一人。每念一丝他的好处,勒紧自己的网就会松开一分,若是产生对他不利的念头,密网就会收缩的更紧。
被疼痛刺激折磨的神智趋近崩溃的林清无比渴望深陷骨肉的密网可以松开些许,给她一丝足以喘息的空间。发现诀窍的她开始不受控制的挖掘记忆中师兄对自己种种的关心,通过强行在心底种下好感的种子去换取身体的放松。
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局外人,并不能做到像原主一样对他们过往的记忆铭记的滴水不漏。也幸好自己是局外人,才没有因为被迫增加好感而深陷其中。
随着痛感的消散,林清的自我意识渐渐苏醒。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失神的状态下刻意肖想某一个男人,只想把这块寄生在自己心尖的恶心“苔藓”狠狠剜去。可每当她生出厌恶的感觉,就会感受到未曾离开自己身体的那层“丝网”紧紧缚入皮肉,继续带给她那种让人发疯的痛感。
重新获得了支起身子的力量,林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双皂靴的靴尖,顺着鞋子往上望去,她看到了师兄那张满面淫邪的脸。
她想要冷眼以对,可心尖那块恶心的“苔藓”传来娇羞的情绪波动盖过了她本身的情绪。
望着向来矜贵高冷的师妹钗横发乱衣衫不整,眉眼含情娇艳欲滴的模样,回想方才她挟持自己时冷冽的神色,他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征服感。
“怎么了我的师妹,方才你不是很嚣张么?现在怎么这么乖了?”
说着他弯腰想去勾起林清的下巴,这时身后传来了师尊悠然的声音:“这丫头离完全驯服还差的远呢,你现在去折辱她,她若是清醒过来怕是拼了一条命也会把你杀了。”
听见他这句,方才还在嚣张的师兄如受惊的老鼠蹭的一下闪开了身子。
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冲昏了头脑的林清只是茫然的看着他的动作。
“父亲,你可是说了你会帮我得到她的。”
“那刚才又是谁哭喊着求为父放了她的?”
师兄闻言憋的满脸通红,恶狠狠瞪向一边神色空洞的林清。
“父亲,孩儿知错了,还请父亲明示。”
师尊并未急着搭腔,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笛交到了自己儿子手中,附带着将一份丝绸的笛谱同样递给了他。
他先是确定了林清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这才向他娓娓道来:“清儿这丫头自幼便被为父种下了情蛊,这世间难得的蛊虫自然当与不世出的天才相配。”
“至于你,为父早料到不论是以你的天资还是性格都定然入不了那丫头的眼,索性将拿一母一子一对蛊虫种入了你们二人体内。如此一来,只待清儿体内的蛊虫成熟激活,她就会被迷去心智,深爱你不自知,这便是情蛊为何谓之为‘情’。”
饶是心情激动,可真当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亲爹下了什么情蛊的母蛊,师兄还是不由一阵脊背发凉。今天之前他可是从未听父亲提起过的。
“而你的心头精血,就是唤醒她体内蛊虫的药引,这也正是为父才布下这么一个局诱她上钩。不然放任她继续成长,为父都未必能制得住她,只能说天才还是天才啊。”
“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是宗门第一人,师妹进境再快也应该赶不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