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失算了。
高纬度的小镇上,因为最近举办的全球性的峰会,酒店几乎都被订满。他走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厚衣服,夜晚降临,疲惫和寒冷一同袭来,只能披着毯子,在租的越野车上将就了一觉。
醒来就感冒了,头有点重,鼻子也堵住了,好在没有发烧。
他吃了一片止痛药。最近时不时会头痛,抽空看了医生,没查出大问题,只开了些止痛药,让他调节情绪,别有太大压力。
宋燃青很听话地随身带了药,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峰会今天就会结束,但楚恒肯定会多留几日和重要的政客商人做私人交流。而且这里的自然地貌全球罕见,宋燃青猜测以楚恒性子不会愿意错过美景,他这么考虑着,打算早晨先去周边的景点碰碰运气。
开出城镇,道路变得荒凉,路两旁是深到发黑的植被,偶尔会有几只散步的牛羊,还有矮脚的马。远处群山连绵,路中多次横亘有小河般高度的水汪。
这里出租的越野车都经过了改装,加高了底座,淌水还算轻松。但进了山,天气骤变,突然飘起了不小的雨,山里温度低,水汪成了积雪滩,加上行车视线不佳,稍一个不留神,车就陷进了冰雪里,怎么打火都发动不了车。
出了岔子,宋燃青反倒莫名轻松起来。
导航显示他离目的地的瀑布只有不到一千米,宋燃青干脆弃了车,穿上雨衣准备徒步上山。
山上更冷,路也难行,宋燃青拉了拉聊胜于无的雨衣。
他快到时,正好有两个人情侣模样的人打着一把伞下山,宋燃青礼貌点头,目送他们走远。
人烟稀少的北欧国度,这里的所谓景点都是纯野生的,从山下到山上都没有护栏,宋燃青登顶站在山边,向下看就是哗哗击水的飞瀑。
山顶风势猛,雨和瀑布溅起的水扑打在脸上封住口鼻,就像人也浸在了激流下的水潭里,被水包拢的感觉让他有种异样的安心。
他冷不丁打个喷嚏,还以为是感冒的原因,可下一秒头部像是被敲了一棍似的传来钝痛,然后又有一个声音在喊他,“泊春。”
又和上次一样,偏偏在这个时候…
宋燃青暗骂一声,用全力才能面前支撑着身体站稳,他紧紧捂住耳朵,可那两个字穿透哗哗的水流,似乎能钻入骨缝一样清晰地传入大脑,他无法抗拒、无法逃避。
“泊春…泊春…泊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强,直到“咚”的一声后,周身的水流声消散,他如同坠入了封闭的柔软里,身体和意识在缓缓下沉,无法呼吸…
他好像落水了。
“宋燃青”
一阵清冽的花香混杂在湿冷的雨水中袭来,天旋地转,宋燃青猛地睁开眼,发现他竟然还在山上,不过半个身子都掉在了崖边,身后,楚恒趴在悬崖上,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宋燃青还在状况外,在水流的冲击下,傻傻地抬头看着楚恒,楚恒骂了一句,猛然发力把他整个人拽了回来。
楚恒全身都湿透了,表情可怕到吓人,可宋燃青能感觉到握着他的手在发抖。
宋燃青反握住楚恒,解开雨衣盖在楚恒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风雨下的两具身体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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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宋燃青试图跳河自杀过。
31.
你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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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的香气浸润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紧贴的胸膛起伏急促,宋燃青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在另一场雨中感受过的温暖怀抱。
“那次…是不是也是你?”
劫后余生,他本人冷静到异样,楚恒还在心有余悸,飙升的肾上腺素褪去,手脚麻木冰凉,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让负责监视宋燃青的私人侦探休假去了,不知道宋燃青是想通了还是受了其他什么刺激,终于知道要没脸没皮地往他面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