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过往的二十二年，就像一场幻梦，碎得彻底。

我又是一阵呕血，纯白的被褥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此刻整个病房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阿斌一脸泪痕，他嘶吼着朝外吼：“医生，医生……”

我却摁住了他的手：“阿斌，我不想再做无用的治疗了，让我……体面的走吧。”

门外，医院长廊上，白炽灯打在慕清念微颤的长睫上。

更显冷倦。

她起了身，朝我病房相反方向走去。

第8章

黑色特斯拉里。

慕清念头紧紧扣在方向盘上，好半晌才终于抬头，拨通警局局长的电话。

“赵局，之前听说你姐是血癌专家，能麻烦您帮忙联络一下吗？”

电话里，赵局惊讶道：“小慕，怎么了，是家人生病了吗？”

慕清念握住手机的指节微微僵了瞬：“一个……很重要的人。”

在赵局问出这个问题时，她也在想，分手五年的前任，对她来说算什么人呢？

挂断电话，江淮逸的电话打了过来。

“清念，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宾客都到了，你怎么还没过来？”

他语气焦急，慕清念默了瞬，眸子里满是疲惫：“我马上过来。”

……

化妆间。

江淮逸已经做好妆造，一身洁白的西装，俊美精致。

见到慕清念来，他便赶紧拿着婚纱开口道：“慕清念，到底有什么事比结婚还重要？快点去换衣服，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慕清念怔愣原地，眼前不知怎的，却蓦地浮现出裴堇川的模样。

他穿上西装会是怎样的呢？

她脚步一顿，没有接江淮逸递过来的婚纱。

“淮逸，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江淮逸心里咯噔一瞬，将她往换衣间推：“你先去换衣服，有什么话等婚礼结束再说。”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莫名不安。

就好像只要她说出那句话，这场婚礼就很难继续下去了。

慕清念声音沙哑：“抱歉，淮逸，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江淮逸手中的婚纱颓然落在地上，他声音哽涩：“为什么？”

一片死寂的沉默。

慕清念垂下长睫，往后退了一步：“淮逸，裴堇川他血癌晚期了，马上就要死了，我没办法置之不管。”

瞬间凉意彻骨。

他再开口时，声音颤得厉害：“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初恋。”

话落，江淮逸踉跄往后退了步，震惊道：“所以那个你一直没忘记的初恋是他？”

他唇角勾起抹苦涩，用手摁住发痛的胸口，几近恳求：“清念，没关系。你先去处理，等你处理好我们再结婚好吗？”

可等来的却还是慕清念的：“抱歉。”

刚准备转身走，江母却拦在身前，咬牙切齿道。

“慕清念，今天要是你敢走，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慕清念转眸望向江母，字字珠玑：“当初你赶我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威胁他的吗？”

她心里忽然抽痛了瞬，那时的他身患绝症，朝夕间失去疼爱他的父母，还被赶出国。

他会有多难受。

默了瞬，她又道：“我尊重你当初的选择，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江母火气直冒，刚准备动怒，却被江淮逸拦下：“妈，别说了，让她走吧。”

他拦在江母面前，声音已经哽咽：“没关系的，慕清念，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处理完了再回来，我等你，等你回来……”

慕清念暗哑着嗓音道：“抱歉，不用等我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