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好？”顾以凝笑了一下，“谢谢你了，但我想自己开车。”

顾曦依旧没让开：“那你送我。”

“干嘛非得我送，你让刘叔送你不行吗？”

顾曦扯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就喜欢坐姐姐的车嘛”

顾以凝皱眉：“你吃错药了。”

她懒得和顾曦纠缠，“哦，我忘了，我一会儿要出差，直接去机场，不去公司，改日啊，改日载你。”

她赶时间。

“出差吗？”顾曦深吸一口气，“我怎么感觉你这架势像要去杀人呢。”

“曾丰在牢狱中表现良好，减刑两年，昨天才刚出狱，今天就被失踪了，而你现在急匆匆要出门，你想干什么？顾以凝。”

顾以凝眯了眯眼睛，大半黑瞳隐入眼皮。她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顾以凝，你太沉不住气了，曾家和警方都在盯着你，你知不知道？”顾曦皱眉望向她，“你太心急了，留下的破绽太多，随手一捡都是证据。前脚他死了，后脚你也跟着坐牢你知不知道！”

顾以凝静静地看了顾曦半晌，“曾家老头要把他送出国，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我不会放过他。至于坐牢，这算什么，我这十年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往旁边迈了一步，顾以凝打算绕开顾曦，“你放心，到时候我手上顾氏集团的股份，我会全部转给你，权当这些年你陪着我cos姐妹情深的小费。”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也实在讨打。

顾曦愣了一瞬，等顾以凝越过自己后才反应过来。从小到大当惯了大小姐，顾曦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一脚踹在顾以凝的屁股上。

顾以凝踉跄几下稳住了身体，转头阴沉沉地看向顾曦，目光警告她。

顾曦被那句“权当cos姐妹情深的小费”气蒙了头，加上也好久没被顾以凝打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张牙舞爪地朝顾以凝抓去。

两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就这样混乱地扭打在一起。

一如从前，顾以凝胜。

顾曦打红了眼，不肯认输，骂她神经病，骂她走火入魔，末了却忽然落了泪，喊了顾以凝一声“姐”，劝她放过自己。

顾以凝怔了一瞬。

她从来没有不想放过自己，是有人不想放过她，不想放过她的清清。

抬手在顾曦脸上胡乱揉了一番，擦干顾曦的眼泪，顾以凝松了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顾曦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见有机可乘，她猛地抬腿勾住顾以凝的腿，带起一阵风声。

顾以凝没想到顾曦这么执着，居然还不肯罢休，根本没有任何防范的动作，就这样被顾曦绊倒，身体侧着倒下去。

余光里，顾以凝看见迅速变大变近的台阶。

以及顾曦惊慌失措的脸。

姜清下意识去拉顾以凝，手臂从顾以凝的身体穿过，惊慌的表情在脸上挂了一瞬，忽然一阵白光闪过，姜清失去了全部意识。

第 105 章

眼皮似有千斤重。

困意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 身体的酸胀扯着姜清往后退，昏昏沉沉中，意识似在浓稠的迷雾里艰难行走, 思维则陷入了柔软的棉花堆里, 模糊而迟缓。

潮水褪去, 意识得以挣脱出来, 姜清缓缓睁开眼睛。

暗黄色的光线从天花板的灯带落下，洒进姜清眼中。姜清发了一会儿呆，等身体的困倦全部褪去之后, 她望着天花板, 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又是过去了多久。

她下意识找能显示时间的东西手机或电脑。

柔软的床被身体压着, 往里陷进去一块，姜清撑着手坐起来，扶着太阳穴歪了歪头。

把身上盖的小毯子掀开，目光扫过完全陌生的天花板和墙壁，微微落下时, 忽然顿住。

床前放了一张竹椅，顾以凝正斜躺在上面，红润的嘴唇轻轻合上, 一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