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经方才那一阵门声乱响姚静檀便已经醒了,在床榻上听到这两个人在外头嘀咕了几句,便忍不住披了衣裳出来。
“是怡畅欣苑的人来要见姑娘,”月灵忙道,“他说他叫张进宝。本来我都已经说了,说姑娘已经睡下了不见客,可他说什么事关人命,需得亲自见姑娘您一面,奴婢怕耽误要事,便大着胆子前来叨扰姑娘。”
“张进宝......”姚静檀目波微动,知他来还能是为了谁的事,除了孟砚泓。
“想法子推了吧,我不见。”说罢姚静檀便要往内室走,此时突然听到院中生起一阵杂乱之声,有三五成群的围到院中吵闹。
月珊将衣裳穿好大步迈出门去一探究竟,“是谁在这里喧哗,扰了三姑娘清净!”
“小人张进宝,求见三姑娘!”――张进宝的鸭嗓在寒凉的夜中显得尤其突兀。
他是皇子身边近身侍候的人,按理来说,他不必同她讲话这般作小伏低。姚静檀探窗一瞧,来的不止张进宝,还有绅毅,而后四周都是未拦得住他们的护院。
绅毅的本事她曾见过,也难怪,他闯来,府里四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合上窗,姚静檀默然将衣袍穿好才行至门口,睡梦被人打断,冷风阵阵吹来,她身子止不住的抖,“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求三姑娘救命!”――一见了她人,张进宝带着哭腔扑通跪下。
第60章 儿时梦境
这举动将姚静檀吓的朝后退了一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怎么了?”
张进宝自青砖地上直起身来,目朝四处望去,而后又眼巴巴的望着门中的姚静檀。
她立即会意,随而道:“你们都先下去吧,这个人我认得。”
护院一听主子都发了话便都退下,月灵和月珊亦相视一眼而后默契去了旁处。
“好了,”姚静檀从门里出来,紧裹了衣袍,半夜北风吹过,竟是比白日还要冷上许多,“没有旁人了,你先起来说话。”
若说起从前,张进宝对她不错,她也知道有许多事都是他从中周全,后她家道中落,张进宝与绅毅也是处处对她照拂有佳。
“谢谢三姑娘,”张进宝从地上撑着起身,而后说道,“求三姑娘去怡畅欣苑看看三皇子吧,他病了。”
“又病了?”对此她有些意外,歪着头问。
“前阵子三皇子为姚大人的案子日夜奔忙,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有邪风入体,着了凉。今日......今日又顶着病躯在外头冻了大半日,小的离开了一会儿的工夫,三皇子便跌到园子里的湖水中去了,将人捞上来时,头磕在湖边修嵌的岩石上,破了好大一个口子。这儿人近乎晕过去了,高热不退竟说胡话,叫的都是您的名字!”张进宝垂着眼眉越说越是动然,“小的这才斗胆前来叨扰三姑娘!”
“他怎么还跌到湖里去了?”起先听这描述姚静檀只想笑,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等蠢事。
瞧着似她不信,张进宝于是又加言道:“小人不敢撒谎,三皇子他是想去湖中捞一样东西,夜黑风高,这才会失足落水。那湖水结了一层浅冰,人掉下去便立即冻透了,半夜人就烧起来,请了太医来看,说是急火攻心,里外加攻,加上头上的伤,人便病了。”
跌入冰湖是何滋味,姚静檀曾亲身感受,她比谁都清楚,唯有此事可与孟砚泓感同深受。
可若是让她前去探望,论情论理,她都做不到。
虽知这样或许会被旁人误以为自己冷血,却也未动摇自己的决心,“既然有太医在,我就不过去了吧,一来不方便,二来我不懂医术,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说这话时,眼见着绅毅和张进宝眼中的那点希翼的光一点一点散去。
“三姑娘!”张进宝念着,随即又朝姚静檀跪了下去,“三皇子是真的在意您,不求您留在那里多久,您只要去看一眼,只要看一眼,在他耳边与他讲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