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中学当数学老师这事儿。
顾湘闲钱多得很,许凪远那时刚开荣记,许家当然是不赞成的,他走投无路只好从私下里相识的长辈入手,挨个求过去,边卖惨边一口一个小顾阿姨听得顾湘耳根子发软。
看着许凪远还知道创业,自家儿子和简如望一样死脑筋跑体制里拿个死工资吃到退休,气不过丢了点小钱进去,没别的要求,唯一一条是挂上简亓名字,美其名曰给他存个老婆本。
小许这连锁店没干起来就算了,干起来了,每年记得给简亓拨点分红到账上,毕竟顾湘知道自己儿子也傲着呢,成天醉心教学干劲十足,连家都没回几次。
过程是曲折的,顾湘开了这个头,后面许凪远整改消防,简亓也砸了点现钱到里面助力许老板自那段时间实现资金周转,真要说,的确成了个原始股东。
简亓在陶桃面前是没半点优越感的,轻飘飘的参股听起来更像是无心之举,陶桃秉着不浪费的精神叉了一口花生馅的糯米糍,食之无味地小口咀嚼着,总算是个中规中矩的正常味道。
车子开进市区,90秒的红灯路口,陶桃靠近他,那双狐疑的媚眼眸光流转,留存着可疑的水雾,“简老师,你家里是不是真的很有钱?”
这种问题,打着反问的调调说着肯定的话。
说白了,就是她一早知道简亓家里有钱,但是没有概念,在临城有钱是个很宽泛的说法,她想知道,这有钱是介于A8还是A9,或者只是在中产往上。
陶家祖上几辈人都是小老百姓,陈家稍好些,也就陈芬一人嫁了钻石王老五飞黄腾达了,她呢,本分地做实了穷亲戚的身份。
其实也就刚刚灵光一现想到的事情,简亓是小姨做中间人心血来潮介绍给她认识的相亲对象。
对比之前那些相亲遇到的平辈之流,她更好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简亓这种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答应和同事相亲。
“你到底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相亲的呀?”
陶桃一直是在感情里很现实的人,百试百灵的经验法则教会她,从本质上看,对任何关系都不能报太高的期望。
冗余的问题抛出之后,难免有些忐忑,与此同时也隐秘地希望得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当然心里已预设过一个情理之中的结果。那大概就是碍着面子不好拒绝,相处起来觉得她合胃口既省事又好拿捏,刚好发现她似乎确实也挺对自己有意思,然后就顺其自然选择和她走到了一起。
选择是一个很微妙的词汇,选择与被选择,预示着天平两段的不对等关系。
陶桃紧张地咽下那颗糯米圆,逐渐失去了询问的兴致,头脑发热夹了一颗塞进简亓嘴里,廉价又高热量的糖油混合物,男人张嘴,一向是对食物不挑剔的。
若女人说好吃,他会记着,万一哪天女朋友顺嘴提了一句好想吃哦,他也乐意开十几公里路去给她买;若陶桃说不好吃,那他会顺着话说出真实的评价。
近段时间,他逐渐适应了在生活中围绕着陶桃的喜恶转圈圈,两个问题接连着冒了出来,第二个问题更有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