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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38.

进门后，电话仍未被接通，耳边传来的只有“嘟嘟”的回声。

郁如来不急着挂断，边举着手机边往里走。

客厅之内，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正摆弄着手中的涂色彩笔，似在考虑用哪一支。

一见父亲归来，郁明天立刻呼道：“爸爸！”

小孩嗲里嗲气的，扑来抱住他的腿，仰头对他说：“我刚刚才想你！”

郁明天一秒也不能等，将郁如来领到了茶几旁，短小的肉指点着画纸上的一个长方形道：“写他的名字……”

长方形上叠着个不圆的圆圈，圆圈上边涂黑了一团，大约算作头发；圈里面的眼睛、鼻子、嘴巴，各在各的位置；至于两条手臂和一双腿，则用很细很长的椭圆充数……总之，这画的应该是个人。

郁如来放了手机，和小孩的手指尖碰在一处，语调柔和地问：“这是我么？”

小孩当即摇头否认，又指旁边长短不一的绿色线段，“青菜。”

郁如来瞬间会意，失神地呢喃道：“是……严争泽。”

小孩歪着脖子看他的父亲，却一点也看不懂。

郁明天接着展示被遮住的另一边，他指着稍小些的长方形人道，“爸爸，”还有一条线连着个最小的小人，“我！”

稚嫩的小手又回到原处，舌头捋不直地学说他刚才听到的人名，“严增折”

郁明天的幼儿园文化水平，还不足以区分平翘舌，但在念青年的名字时，他却像平日里诵读古诗一般，十分的认真正经。

郁如来听了，心也跟着颤。

郁明天在画的人物下标了字，爸爸那是郁如来，宝宝那是他自己。

那一个人，他还不知道怎么写、写什么。

郁如来选了同色的蓝笔，给郁明天握好，他从后包住小孩的右手，带着他一笔一笔地慢慢写青年的名。

几乎是画完的，横竖歪斜，字迹草草，但到底能认出是哪三个字。

郁如来抚过字尾，纠正郁明天的读音，教他再读：“严、争、泽。”

小孩童音清脆，“严争泽”，每一个字都读得很好、很对。

“爸爸，”郁明天问，“我也叫他严争泽？”

他从小被教导要有礼貌，因此即便对着陌生人，他也能按不同的人给相应的称谓，姐姐、哥哥，阿姨、叔叔，奶奶、爷爷……

可是……

一时间，郁如来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男人似乎思考了许久，但不过仅五秒，郁如来便说：“你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他。”

小孩在脑中转换这话的意思，半天，才一知半解地说：“他也是爸爸。”

话一出口，郁明天却像得到一个惊奇发现，“那我就有两个爸爸了？！”

这远不是能和五岁小孩解释清楚的事，郁如来想。

下一刻，郁明天举手拍掌，“太棒了！”小孩神色兴奋道，“爸爸，我现在就要打电话告诉Mina！”

郁如来一愣，顺着小孩的话问：“为什么？”

郁明天右手比一个剪刀，“Mina有两个妈妈，”左手又比一个耶，“我有两个爸爸，”小孩简直心花怒放，“我再也没有输给她了！”

“……”郁如来不禁失笑，他摸了摸小孩的脸蛋，“可以。不过Mina这会儿估计还在睡觉，电话晚些再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