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2)

天狐不仅漂亮,而且十分高傲,起初侍女并没有认出这就是别枝鹊,还为谁去抱它抢破了头,可天狐天性倨傲,从不看让陆白之外的其他人碰它。

有人想要抱它时,它就很轻巧地跳到一旁的茶桌上,然后用那双隐约间碧光流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你,身后的尾巴仍旧在微微摇晃,欲语还休,勾着你的心神与它牵连在一起,胆战心惊。

也难怪原先真正的别枝鹊对他如此痴迷。

但大多时候,别枝鹊还是维持着人身的模样,只有夜间偶尔累极了之后会展露出原身,有一日他伏在窗台上入睡,醒来时肩膀上发现已经披上了一件漆黑大氅。

这件大氅的衣角绣着一朵赤金莲花,是陆白先前在天门宗的衣服。

等他提起这件大氅走进内室,里头的陆白已经睡熟了。

屋子里燃烧着银丝碳,温暖如春,陆白整个人都蜷缩在被褥之中,长发披散,他睡着时没有白天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反而脸颊微红,耳朵尖尖也泛着一层粉红色。

别枝鹊在窗台上睡了一夜,被冻得冰凉的双手因蓦然来到了温暖的地方隐隐发痒,而后渐渐发热。

他伸手想拂开陆白脸颊沾着的漆黑发丝,却又想起自己的手太凉而倏然止住了动作。

他收回了手,为了克制住心中那股子莫名的痒意,轻轻咬了咬发痒的指尖。

耳畔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在床榻上熟睡的陆白才渐渐睁开了眼睛,那金兽碳炉上挂着几件自己的外衣,少年下了床,赤脚走到了碳炉边,他拾起那件漆黑大氅,倏然发觉已经被碳火烤暖了,如此,就算是陆白睡醒之后立即穿上也不会觉得冷了。

他沉默了片刻,踢开了炉盖,将手中的衣裳丢了进去,漆黑的外衣沾了火苗,立时熊熊燃烧起来,转瞬间就被鲜红火舌吞没。

……

那只太极麒麟比起先前又长大了些许,它与别枝鹊极为不对盘,很黏陆白,总是热热闹闹挤在他的腿边,别枝鹊一过来就警惕地直起身子,葡萄一样水润的大眼睛燃烧起熊熊烈火,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陆白也知道他如此针对别枝鹊的原因,无非是因为看过别枝鹊的原身,记得他的气味,七尾天狐总是窝在他的怀里,挤掉了它原本的位置,太极麒麟每次急得哼哼唧唧,一双眼睛都沁了泪水,用牙齿咬着陆白的裤腿又拽又扯。

就算是看见了别枝鹊的人形,麒麟也对他没有任何好态度,尾巴垂在地上扫来扫去,满脸不屑,一点儿也看不上这只凭着撒娇卖萌出卖色相的狐媚子。

蓄势待变,蠢蠢欲动的太极麒麟在看见别枝鹊之后如同见到天敌般“嗷呜”发出一声嚎叫,迈着四条小短腿狠狠撞了上去。

走开!

然而别枝鹊却连身子也没有乱颤一下,他抬头看陆白一眼,没有用力,不轻不重地将麒麟隔到了一边。

太极麒麟仍旧不服气,它倔驴似的固执用着一对小角顶着别枝鹊小腿,连屁股都在发力,还是翻不过眼前这座坏人铸就的大山,急得两眼汪汪,一屁股跌坐在原地,浑身的皮毛都耷拉了下来。

陆白啜一口清茶:“你都多大岁数了,欺负这么小一只麒麟,于心何忍?”

别枝鹊收回腿,坐在陆白身旁,看着那只太极麒麟,柔柔一笑,仍旧是温言蜜语:“我只是与它闹着玩罢了,我若真生气,它焉有命在?”

他一贯心胸狭隘,尽人皆知,难以容忍他人冒犯自己,因为陆白的缘故已经对小麒麟颇为宽容,可怜小麒麟出世不久,又没有父母在身边悉心教导保护,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又哪里知道天狐之危险残忍?

如今对上别枝鹊,不仅不知道怕,还十分不服气,一副跃跃欲试的挑衅意味。

为了避免它真正惹怒了别枝鹊,连怎么被扒皮抽骨的都不知道,陆白将麒麟抱起,交到一旁的侍女手里。

太极麒麟在陆白怀里时还兴奋地不住划拉四肢,等到发现对方是要侍女将自己带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