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生怔住了,他还以为张彩芝会担心她的腿,没想到她先问了自己,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担忧的女人,才轻声回了一句:“没事儿。”
“那就好……那就好……”张彩芝念了两句,转手把杯子放下,就看到床头时鹤生带来的粥和包子,问:“你还没吃饭?饿了吧?你先吃。”
“给你买的,你也吃点?还是青菜馅?”
“哎,好。” 张彩芝并没有拒绝。
陆陆续续有家属来病房看望,白天的护工也稍后就过来了,时鹤生吃完早餐,大概又和医生沟通了一下张彩芝的恢复情况,待在医院反而没有事情做了。
张彩芝劝他先回去上课,时鹤生假已经请了,赶回去上课也来不及了。但坐在张彩芝跟前和她大眼瞪小眼也是相当不适。
就在时鹤生纠结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一直在沉默的张彩芝也开口了,她小心翼翼,做足了时鹤生会生气的准备问了他一句:“你爸联系你了吗?”
“……”
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事。
时鹤生准备起身了,又转过去坐好,以一种相对来说心平气和的态度问:“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张彩芝看他没生气,这才把她来找时鹤生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和以前也差不了多少,诈骗手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父亲时郑又被不知道哪儿来的朋友哄着去投资一个生意。
结果朋友拿了钱跑了,还用时郑的名义去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人家找上门来了,他才发现,无奈之下又丢下张彩芝跑出去躲债了。
千叮咛万叮嘱,让张彩芝来找时鹤生。
“多少钱?”时鹤生尽量平心静气地问,“他那骗子朋友是谁?”
“我也不知道……”张彩芝说着,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她说:“是个女的,你爸以前认识的。”
还是老情人?
时鹤生顿时不知道哪来的气,气得他胸口直疼:“他借了多少钱?”
“好像是、是三十万吧……”张彩芝说到这已经声音低得要听不清,她含糊其辞,也不敢抬眼了,“他借的是高利贷,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
“……”时鹤生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张彩芝的腿,又克制着道:“我没钱,你让他自己还去!三十万?他也真敢借?!”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就走了出去。
正撞上从门口路过的年轻医生,一时没留意整个人都撞了上去,面前的人被撞得一时没站稳,堪堪扶住了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冲出来的时鹤生,问:“你没事儿吧?”
时鹤生正怒气上涌,胸口气闷难受,急急地咳了几声,面色苍白,还是没喘匀气。面前的医生一看到他苍白捂着胸口的样子,瞬间就急了:“先生?先生?你怎么样?需要我现在送你去急诊室吗?”
“不……”时鹤生伸出苍白的手握紧了年轻医生的袖子,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拒绝道:“不用……”
“这怎么行?”年轻医生也是刚刚上岗,对医院不算熟悉,他正要去叫护士过来,就被人挡在了面前。
“交给我吧。”
年轻医生抬眼,就见是一位戴着副细黑边框的眼镜的先生,黑色的成套西装外裹着黑色的修身大衣,妥帖又齐整,镜片后的桃花眼微微紧缩,显然是不满意他的动作。
“您是……”
“家属。”傅禹不欲废话,一把接过时鹤生,不顾他的拒绝,扶他坐下趴在自己手臂上,身体前倾,就去解开他的大衣扣子让他呼吸顺畅,一边吩咐:“Steven,去叫医生,拿药。”
助理一溜烟就跑了。
时鹤生的手从医生的袖子上移到傅禹深黑色的衣服上,他的手用力抓着,傅禹却还是没感受到多少力道。他是见过时鹤生发病的,不敢擅动,急忙地就去摸他的衣兜,问:“你怎么样?带药了吗?不是做过手术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一连串疑问抛出来,时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