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前面说的解释的那些都白搭了,时鹤生怒从心起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不可能把傅禹带进这件脏事里去。
而时郑明显越说越得意,好像抓住了他的另一个弱点,把知道的那些添油加醋,一字不落的讲了出来。
“不是……没有!你胡说!”
然而没有人再关心他在讲什么了,那些风流故事的主角换成了他,时鹤生站在人群中沉默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道德指责,和他所做的事情并无关系。因为乌合之众们从不关心他做了什么,而只关心他有可能做错了什么。
他们蜂拥而至,像蚂蚁一样,钻进细小的缝隙里,企图从中蛀空,然后扳倒任意一棵大树。
时鹤生手脚冰凉,一时头脑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
不知道是哪一瞬,一道声音凭空落在众人中,他带着居高临下的空灵和傲慢,沉声道:“医药费是我交的,在他家里的也是我。诸位可能还不知道,我是时老师的未婚夫。”
“啊?”
“还有这种事?”
“原来是误会吗?”
时鹤生在一片吵嚷声中如梦初醒,还没抬起头就感受到了傅禹握过来的手。温暖、干燥、带着一点点粗糙的皮肤肌理,紧紧地把他包裹了起来。
他带着疏散交通的人赶来,中途又联系了校长,最后匆匆地落在他身边,只来得及跟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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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做噩梦
时鹤生是被傅禹直接带走的。
他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梦魇里,他拼尽了全力想和噩梦和解,但还是失败了。
时鹤生从出生以来就不受人喜欢,全家人期待了一年的男孩,出生就给时家送了个大惊喜。
生理性的黄疸让他全身发黄,眼睛、头发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颜色。
像是古老说的不祥之兆。
但好在黄疸病的发病率比较高,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是常发病。
那个时候家里离医院太远,山里条件不好,他就是在家里出生的,未料出生后黄疸值偏高,全身发黄。养了好几天,又赶上婴儿发烧,怎么都治不好。
时郑那时候还有点良心,在家里没耽搁多久,就带着儿子和媳妇急匆匆去了医院。
全身发黄倒是真的好办,生理性的不严重,不需要换血,医生说十天半个月就会自行恢复,多晒太阳就是了。然而却检查出了另一种病,时鹤生出生不久就发热,感染了呼吸道的病毒,还带着轻微的遗传性的下呼吸道疾病,耽搁了这么久,长大也会咳嗽和喘息困难。
简单来说,就是哮喘。
需要精心调养,如果想要根治,现在就得做手术。
时郑问了手术费用,毫不犹豫地就带着妻子回了家。
他刚满月,时郑就离开了家里说去赚钱了。而母亲张彩芝也没在家里照看多久,时鹤生就被他们丢给了年迈的老人照看。
连名字都没给他起。
那时候村里有个新来的年轻老师,是爷爷去求了他,才有了一个名字。老师有点文化,给他取得名字来自《淮南子·说山训》:“鸡知将旦,鹤知夜半,而不免于鼎俎。”
他第一次帮小孩取名,当时也希望这个小孩能活下去,就多取了一个“生”字。
那时候,时郑夫妻的意思就是:养得活就养,养不活就算了。
好在,时鹤生命不该绝,几年后,爷爷奶奶去世后,他跟着父母搬到了南方。
那时候,时鹤生刚刚离开熟悉的环境,上学晚又无法适应这边的口音和学习进度。大概是十岁吧,那年冬天不适应气候,他生了一场大病。时郑觉得他大概是养不活了,竟然想把他卖给愿意治的人。
小时鹤生病怏怏的,见了一个又一个看货物似的眼神,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求张彩芝,求时郑,他说:“不要……不要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