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1 / 2)

想到这里她更郁闷。

薛桐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美好的事情可以想象。金钱、地位、权势,所谓精英社会中需要的认证, 带着虚伪的面具争夺名利,资本财富确实将生活里的界限与限制, 变成「一致性」的模糊,钱可以让一切同质化, 只剩明码标价。

这些从薛桐一出生就刻在了身上, 她不喜欢,所以允许这枚姓氏徽章给她带来如此多的折磨。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要。

连陆诗邈她都不想要。

可以了。

薛桐活到这里可以了。

….

精神信念在摇摆。

她想死, 但又不能死。

作为卧底警员,薛桐知道自己必须要活下来。

她要回到法庭的战场中,问出勋sir尸体的下落, 她要变成指认杀害驯马儿童的证人、成为在她面前受害者血肉之躯的伸冤诉状。

只有她见证了这些死亡的秘密, 没有她那些官司会变成人贩犯罪的附案, 而不是详细展开的谋杀罪案。她得有个撑下去的信念,她要去做那个审判的量尺, 从地底下把鬼给揪出来。

于是薛桐想来想去,不得已又回到了陆诗邈身上。

她想和陆诗邈在一起。

从那天跑进警校的第一步起, 她就确认了这个强烈的信息。

爱是一段双人舞。

它短小又精悍、冗杂了排他、性、以及….自我的湮没。那种沉溺在痛苦里的记忆逐渐消亡、衰落,薛桐无能为力的自我在逐渐迎接太阳, 那不是自身想改变就能达成的,那是来自陆诗邈的馈赠,是双人舞的馈赠。

陆诗邈笑着说话,哭着说话,生气地说话,被怼到无言以对的沉默,跪在地上、床上充满歉意,捧着她的脸、脚踝语气充满呵护,手里拿着刀叉、水杯,咖啡机嗡嗡作响,覆盖了她空空荡荡的生活。

伤口、烟花、轮船、海港….这些锐利的像素被陆诗邈轻松钝化,她下班不用赖在便利店里喝咖啡、不用躲在地库里抽烟,周末不用出去喝酒买醉,老天终于肯在她无能无力时,给出奖赏。

那顿年夜饭她吃的很开心,女孩的笑容,能帮她抵偿这些黑暗的痛苦。如此说来这场没有结果的暧昧,还带着一点血氧浪漫,充斥着赤红的幻想。

薛桐想着有点难过。

她不该在这刻还要利用陆诗邈。

就在薛桐想着陆诗邈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

她的眼睛被突然闯入的光源刺痛,只能眯成一条缝观察。

脖子上的电击圈发出微弱的红色光芒。

门口走进来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厚雪茄被他叼在嘴里,步伐很急促,肢体不稳定的摇摆,不远处有人用德语大吵大闹,来回踱步的雇佣兵背着步,枪,他们看她一眼立刻把头扭开,好似乱成一团。

“走。”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副眼罩,伸手准备给薛桐戴上。

薛桐不认识这个男人,她不允许他靠近,第一时间选择反抗。

只是她太轻飘飘了,随意就被人抓住了脚踝,一双大手掐住她的双腿,她激烈的争斗只会让脖子上的电击圈时断时续。

薛桐呼吸道被灼烫,疼痛袭击顺着耳根飙升到头顶,抑制她的动作和呼吸。

男人抓住薛桐的头发向后扯,动作夸张,力度却不大,宽厚的手心托着她的颈椎,防止后仰时女人受到电击伤,但空闲的手还是给了她一巴掌。

他用不标准的西语吼道:“让你走就走,最好安静点。”

薛桐不在乎那一巴掌有多疼,她不配合的反抗想要来激怒对方,拖延一点时间来观察所处的环境,以分辨自己又会被带到哪里去。

男人突然俯身贴在她耳边暗声轻语,“班车要开。”

薛桐短怔两秒。

说完他松开了撕薛桐扯头发的手,转而摸上了她的细腰,指尖挑动腰带扣,一些不太雅观的侵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