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他们是同类。
贝利尔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执拗地望着安秋,像在等待什么答案。
安秋放下本子,发丝随之垂落,拂在贝利尔面颊上。他的双手此时摸起来是冷的,唇也冷,连带着所有的触摸和亲吻都让人彻骨生寒。贝利尔却被他点燃了,他像一团烈火,熊熊烧起来。
“安秋……安秋。”
他抓住安秋的手臂、肩膀、腰,对人类躯体控制的不熟练令他的行为模式完全失控。贝利尔变出了很多只手,它们抚摸着安秋,拨开他的发丝,抱起他的身体,那些触手全都奔向安秋,将他包裹起来,却只是拥抱。
只是很轻的,甚至没有把安秋勒痛的拥抱。
“安秋,我想……”
我,想。
那些触手能轻易刺穿鲸鱼的头骨,能破开冰层、折断一棵松树,但抱安秋的时候它们就像脆弱的蠕虫,拥着一捧将化的雪。
安秋正想回答他,忽然从门边传来了拍打声。
砰砰砰,一阵比一阵急促,贝利尔的触手全数收回,仅用他的双臂抱着安秋。他很快放下了安秋,前去开门。
门外站了三四个裹满防风服的人,手里的提灯被雪掩暗了,照着他们眼睫上的霜花。
为首的女人出声道:“贝利尔,我的孩子走丢了,你有雪橇,可以帮我们找一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