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的力气越来越多,直到他最终抬不起一只手。

他就要死了吗?因为他吃了一只不知名的肉。

肉。

帕尔感觉他的身体动了起来。他没穿任何御寒的衣物就打开了家门,冷风灌入,壁炉在冷风中逐渐势弱,而他迎着冷风,光脚趿着拖鞋,踩入雪中。

他的脚被冻得发紫,在彻底坏死之前,帕尔来到了他们停放货物的仓库。此时大门紧锁,没有一个人来到这里或从此路过,帕尔哆嗦着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他牙齿颤抖,面色青白,手脚都冻得发紫,身体也几乎僵硬了。可他没有知觉,他一直向前走,走到一个瓶罐堆叠的角落,打开那只随意丢弃在这里的木箱。

它就躺在箱中,帕尔分不清哪一部分是眼睛,又或者哪里是足、大脑、皮肤。在他看来,箱子里的只是一堆和冰块冻在一起的软体组织。

“我来了。”帕尔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下一秒,帕尔忽然感觉有什么逼近眼前,只一瞬间,他就失去了视觉。

他没有了痛觉,感觉不到冷热,皮肤的感觉、嗅觉、味觉,一切知觉都在离他远去,直到最后,他只剩下了“想”这一种能力。

我是帕尔。

我出生在霍布斯镇,是最出色的水手。我今年二十七岁,我想要征服白海、捕到一条鲸鱼。

我?

发出思考的这一来源无形无色,无声无味,它是帕尔本身,还是操控“帕尔”的某一部分?

若它只是大脑的话,器官对外在世界的抵抗力就太弱了。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