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过奖,小人惶恐。”

他这回答天衣无缝,将严峫的话一一堵了回去,面上仍四平八稳的。严峫盯着他,看到他其实生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只是平时里总是垂着头,从前看不真切,今日挨得近了才发现。严峫原本还想再问他什么,比如是将军让你瞒着我的?是什么事要瞒着我?为何要瞒着我?却见那小杂役借口该煎药了,转身出门去了后院受了伤就是这点不好,你想拦人,人家却行动自如,不等你伸手就出去罢了。

可明明受伤的我,那小杂役身上却总是缭绕着一股更重的药味。严峫看着他窄瘦的背影,想起方才那双揉光的眼睛和张口就来的谎话,突然生出一股难以言明的熟悉。

休养生息的日子总是无聊的,更何况是严峫这种自小隔三差五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皮猴,如今没人在旁边压着他,他更是肆无忌惮,伤才好一点就开始折院里的树枝丫子缠弹弓玩了。

那小杂役……小杂役管不住他,只好让他别折东墙头那几棵品种名贵的,其他的就随便折吧。

七月九日,屋外日头毒辣,严峫将小杂役叫到屋子里一同躲暑,假意在看兵书,目光却总是偷瞄对方给自己倒茶添水时的修长双手,意外发现他竟是个左撇子;

七月十日,严峫使唤小杂役为自己梳头,瞧见他袖子底下的右手腕有一道弯曲狰狞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