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李颂严摸着下巴,挤兑道,“再加上陈样大小姐人家搞事业的,不会在家里盯着你,到时候还能一起出来玩儿。”

池寓伽不置可否。

他去想了下陈样的脸,他们是高中同届,她成绩也很优秀,但对方多年来在海外发展,他好像已经有点忘了。

“那......”李颂严往外示意一下,稚恩正在那边看花,“要是结婚,你准备怎么办?”

池寓伽也看着稚恩的背影,看了半晌道:“你看他样子,在乎我?”

李颂严抚掌道:“妻妾无忿,佩服佩服。”

池寓伽倒回靠椅上去。

他们这类人的婚姻只是合作,他不在乎。不在乎妻子是谁,只要能达到最大利益,也不在乎她婚后去找什么别人,只要孩子是他的,各自外头事情不要闹得太难堪就行。

“唉,”李颂严看着稚恩的腰,裹在裙子中,细软如柳,他犹自感慨道,“你这么折腾人家,不怕他受不了,逃了?”

此话一出,池寓伽遽然抬眼看着他。

李颂严只感到一阵极其富有穿透力的冰凉视线,仿佛他刚刚说了什么世界上极其不愿意出现的情况,甚至于谁提了,都是不乐意的。

他突然感到背后发凉,赶紧喝水掩饰:“当我没说。”

“他敢。”

池寓伽似乎自言自语道。

李颂严偷偷感慨,那位小稚老师估计还觉得挺乐观呢,以为池寓伽不会动真格。

只是作为发小的他才知道,池寓伽这种看人看这么紧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李颂严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把赵萨在他老家边上那块正在开发的地给抢了?”

池寓伽脸色已经如常,玩儿似的笑:“你都知道了?”

“操,偷人祖坟,你可够狠的。”

李颂严笑骂了一声,主动给他续了点水,还是没忍住悄声说了句,“真就那么喜欢呐。”

池寓伽懒懒的没说话。

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过对稚恩,应该算吧!对任何别人,从不会也没有花过任何心思去打造,呈在他眼前的就必须是最完美的成品,有一点不合心意早早打发了,只有稚恩这么多年后他第一天看到他,朴实无华,但一双眼睛,还和多年前一样漂亮;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很神奇的能给他极大舒缓的感觉。

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早早去找这个人,为什么要等命运像河流运送宝藏一样把他送过来,送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谁叫他原来是从不信这个的呢?不信区区一个人,似乎现在竟然对他产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另一边吧台,查怜轻手轻脚接近稚恩,对他道:“你这个碾花粉的方法不对哦。”

稚恩正在试图给饮品里加香料,回头一看,查怜对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我来吧。”

稚恩看他用捣杆侧边碾花瓣,认真学着,倒是查怜先有点沉不住气,瞅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呀?”

稚恩说:“什么?”

“我和家主的关系呀。”

“哦”稚恩斟酌着措辞,总觉得怎么问都突兀,但他确实好奇,“他刚刚要纳人,你好像没有反应。”

“家主本身就是要结婚的,”查怜认认真真地说,“我很爱他,但是他爱别人,睡别人,都是应该的。”

“爱一般不是这样的。”稚恩忍不住说。

查怜似乎不太认同地看了他一眼。

“你和我们是不同的人。”

稚恩有种看到精神稳健些的阮金珠的感觉。看着查怜那副样子,他关上嘴,憋住话头。

球也打了,东西也吃了,没有过多久,池寓伽突然对稚恩说:“我们今天差不多了。”

稚恩嗯了一声起来,没看到池寓伽和李颂严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他们顺着温室的路走回去,稚恩总感觉路比他来的时候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