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忽然被什么压住,她猛地一抖。

那是佛婆的烟袋杆,敲在了昨日被父亲用拐杖打过的地方,刺得人生疼。

同样的动作在她肩上重复几次,抖落的烟灰掉在她的衣摆和地面,饮花捱着疼,听见她口中念着些什么。

“一击浊除尽,二击还本清,叁击全开清明眼,肉体凡胎可通灵……”

之后再有什么,饮花已经不大能记得清晰,她脑海中唯余那一下一下的敲击音,像极了清觉寺里的木鱼声,只是不在木器身上,每一下都敲在她的痛处,她的骨骼。

那些痛意缓缓从肌理向内蔓延,这一项仪式不知进行到什么时候,饮花半蜷在地上神智昏昏,隐约听见父亲满含喜意的道谢,再往后就全然听不清了。

一股猛烈的痛意从胸口开始席卷,像有什么利器在不停割开心头的软肉,再注入新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