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东西。”
“唔哦!”文梦语眼睛一亮,伏上桌台便抓起金器翻来覆去地看,“不愧是灾凤殿下,这东西旁人怕是翻遍三界也找不到,我就知道你能。”
灾凤倚在桌台边上,神情慵懒,眉间透着一抹倦意:“本宫是真不想再回那鬼地方,看到那男人那副狗皮膏药似的脸,就觉得晦气。”
“那地方”说的是皇宫,昆仑数道最强的屏障护持,若非从内打开,魔物断无可能闯入分毫;
而“那男人”,说的却是当今凡界的皇帝,自是那从内开界的人了。
曾为帝王最宠的贵后,竟是这般冷语断情,毫不回首。
文梦语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只专心摩挲着金器,口中念念有词,似在演算阵式。
南渊君与西渊君此刻皆外出去催化蛹物,眼下空档稍纵即逝,她必须趁他们归来之前将阵布好。
灾凤抱臂看她,忽而伸指点了点下颌,眉梢挑起,语气多了分玩味:
“我倒要问问你,你这般兴致勃勃,搞这些皇室藏品做什么?那术金器不过是凡皇观赏之物,竟还能炼阵?”
“当然能。”
文梦语头也不抬,笑嘻嘻道:“术金之精,古来皆出蓬莱,除此之外,仅皇宫中存有一批。炼制强化咒阵,术金可是最稳的主材。”
“虽然嘛……我也没试过。”
灾凤一挑眉:“没试过你也敢炼?”
“只在古籍上看到过记载。”她笑得清浅,目光落在金器纹理之间,“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再说了嘛……试试看,万一成了呢?这可是大事。”
少女说得正儿八经。
灾凤静静看她片刻,忽地又道:
“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这般天资聪慧,又生于仙门宗族,即便体无灵力,放仙门也是个人才。为何非要站到‘魔族’这边?”
文梦语听了这话抬起头,眨了眨眼:“我说过的呀,我要做南渊君的幕僚。”
灾凤微顿,这句话她在更早的时候便听过了。
彼时不过当作少女玩笑,却不曾想这人竟当真不改初心,一路执着至今。
“本宫是问……为何如此执意?南尊主可不是好相处的主。”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啦!”文梦语嘻嘻道,将术金一件件包好,转过头来,笑得春花烂漫,“我喜欢他好久好久啦!你说,他那张脸多好看呀,多看一眼都让人心情变好。”
灾凤失笑,轻哼一声:“嗯……南尊主嘛,是有几分姿色。他小的时候捣蛋又阴狠还不觉得,长大后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言语中似回忆起了久远的往事。毕竟西、南渊没有神山黑海相隔,来往也频繁。
文梦语忽然歪头问:“灾凤殿下……有喜欢过哪个男人吗?”
灾凤抬眸,眼角微挑,似是真的认真想了一圈。
“喜欢?那倒算不上。”
她语气轻描淡写,唇角却噙着笑,“本宫可不像你们心魄牵连情丝,没有那种情感。本宫只能分出好看和不好看,与观灯玩物无二嘘,这话可不能让南尊主听见,大不敬,大不敬。”
说着还懒懒打呵欠。
喜欢对于灾凤是个模糊的词。
凡人的喜欢啊,红烛低垂,泪眼婆娑,她见识过却没体会过。她贪恋的只是肉身交缠间的湿热气息,但即便这样对她依然如同过往云烟。
文梦语却笑着看她,笑得有些出神。
“我也曾以为,我不懂喜欢是什么。”
她把玩着包好的术金器,目光停留在指尖的符线,却不聚焦,像在看另一个世界。
“从小到大,我看谁都一个样,没觉得谁特别……直到那夜,在魔丹的梦里,我第一次见到飓衍大人。”
“雁云宫外,南军阵列演练,草地上的风吹得很清。他站在最高处,那双眼睛……真就勾魂似的发着幽光,是那么的……”
灾凤听惯了她这套叨叨,原本已打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