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烽又是谁?
谢泓衣豢养的都是疯狗,要摆脱驼子并不容易,一架打下来,结了大仇不说,还耽误了不少工夫。
寝殿内一片昏暗。
单烽眉峰一拧,捕捉到尚未消散的杀气,反手摔上门,以烽夜长刀横封住,大步向床边走去。
谢泓衣就倒伏在床尾的矮几上,枕臂昏睡,黑发披散,一幅被扯落的素色帐幔亦掩在他脊背上,却不改清瘦凌厉的骨相走势,玉山横断,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任谁看到这一副睡颜,都生不出戒心来。
人倒是无恙。
偏偏从殿门直到床边的这一段路上,到处都是碎瓷。
来晚了,宵小只剩残渣了?
单烽临到他面前,却踩到了什么东西,俯身一看,那赫然是一颗陶土捏成的猴子头,鼻歪眼斜,龇牙咧嘴,断开的脖茬子里还跟吊死鬼一般,拖着一幅猩红绢布,使人油然生出一股恶感来。单烽毫不客气地补了一脚,把猴头踩成了更顺眼的残渣,才将绢布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