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长脑子不长心的。
崔明昱:“咳、咳……”
“哟?比干舍得醒啦,”李九郎乜着崔明昱,“怎么不睡到过年再醒呢?我好顺便点串炮仗给你庆祝庆祝呢。”
崔明昱阴沉着脸:“让你办的事如何。”
李九郎的笑意垮下来,有时候是真想扇他。
“不如何!”李九郎抱着水囊气呼呼地坐下,“醒了就问案子,你是着急去阎罗殿上朝吗?”
说着朝崔明昱嘴里囫囵地塞了一把药丸,怼着水囊逼他咽下去。
原本没有生机的棺材脸,猛然呛得通红。
崔明昱顺手用手里的帕子擦拭唇角的水迹,后知后觉这是方才元幼荧给他的手帕,他不动声色地垂下手,想将手帕掖入怀内,蓦然反应过来他的衣领还大敞着,他忍不住偷了一眼元幼荧,趁她不注意,他默默地捡过旁边的腰带想给自己扎上。
奈何一只手臂很痛,只能靠另一只手慢慢吞吞地牵来扯去,这就很引起元幼荧注意了。
她不吭声地过来给他扎腰带,腰带要从他身后穿绕过来,难免要双手并用,环住他宽大的腰身,而他大马金刀地坐着,她难免要跪坐在他面前,向前倾下去,脸颊与脸颊之间几乎只有细不可见的一条缝,两个人都烧着脸,觉得怪别扭的。
“唉哟,唉哟,唉哟,”李九郎哎哟连天地站起来,“两天没吃上一口正经饭,冷不丁吃了点油水,突然有点胃难受。”
他假装一个不注意,假装一个趔趄,偏偏趔趄中恰恰碰到了崔明昱的头,这下可好,元幼荧与崔明昱,脸颊贴着脸颊,都似碰着了火。
元幼荧猛地拔身而起,促狭地杵在原地。像屁股上长了刺,脚底板扎了根,坐不好坐,走不好走,想立刻原地消失。
崔明昱呢,他假装很忙,埋着脸单手给自己系腰带,也不知他满脸的通红滚烫是不是被火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