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疯妇或许并不大好找,接着人就跟长了狗鼻子似的,闻着味儿就走了。

李九郎道:“我就是在羊蹄子山看见星来的鸣镝了,匆匆赶来的。不过我都安排好了,留了两拨人轮班倒,他们几时找到疯妇,几时才能回大理寺。”

那名矮瘦如孩童的疯妇,不但哑,还耳聋,并且大字不识一个。用秃头老汉的话说:“那疯婆子跑出去让狼叼走了!”

一个又聋又哑的疯子,跑失在山野林间,找起来说容易也不容易。

“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元幼荧稍微顿了顿,“但有一点我始终很想不明白,那名疯妇为何要袭击郝樵夫呢?”

这恰恰也是崔明昱的疑惑所在,因此他下令将秃头老汉与里正,一并拷回了大理寺。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罪行的嫌疑人,只能羁押六个时辰,若六个时辰一无所获,就只能放人。

崔明昱道:“若我六个时辰内未能赶回,由袁寺正直接进行首次拷讯。”

元幼荧不禁叹气,拷讯不同于审讯,律法规定,最多只能三次拷讯。倘若袁寺正未能拷讯出有效的供词,岂不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转念一想,崔明昱不能亲自审讯,还不是因为出来救她。说到底是因为她才耽误的,于是更想叹气了,但愿袁寺正能有所收获吧。

李九郎噘着嘴,视线在沉默的元幼荧与崔明昱之间来回地移荡:“所以你知道是谁绑的你吗?”

元幼荧下巴抵在水囊的木塞上,搜肠刮肚地回忆琢磨,当时她的后脑勺恰好抵着歹徒的胸膛。

“大约六尺高。”她道。

歹徒的手背与虎口并不很粗糙,拖行她的途中也没有丝毫迟疑,甚至驾马车出行都没有经过任何截停与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