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危险?会不会遇到车祸了?又会不会遭人抢劫了?车侑英现在走到哪了?

计江淮越想越慌乱,他想去给车侑英送伞,但他联系不上车侑英,更不敢自己一个人出门,他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又想到了教堂里面的耶稣圣母像,便带着一身湿漉漉走进教堂里,他的拐杖和拖鞋在教堂里踩出深色印记,慈祥的圣母像依旧在垂目怜悯,计江淮走近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起母亲生前信佛,他便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祈求圣母保佑车侑英。

风在呜呜地作,雷声渐起,计江淮有些害怕,雨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凶猛,夹着雨水的狂风吹进教堂里,计江淮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喷嚏声回响在教堂里,计江淮发了个寒战,他回到二楼,终于鼓起了勇气进入浴室洗澡。

把衣服脱下来之后,计江淮才看清了自己憔悴又狼狈的脸,一周都没能睡好觉,双眼有了黑眼圈,皮肤状态很差,头发油得成团发亮。计江淮用洗发水和沐浴露洗了两遍才搓出泡泡来,他用毛巾将自己从头到尾搓了一遍,身上的污渍顺着水流跟雨水一起流进了河里,等计江淮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时,他听到客厅里传来动静,他匆忙出去一看,看见车侑英正带着一把新伞回来了,旁边还放着一个大纸皮箱。

车侑英看他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换了一件,便有欣慰地说:“你洗澡了?”

车侑英没什么异常,也没有受伤,只有鞋子和裤腿湿了,他抖着新伞,感慨道:“好大的雨啊,幸好我下车的地方就有便利店,我就买了一把伞回来了。”

计江淮的精神终于放松了,车侑英没事就好。

车侑英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充满歉意地跟计江淮说:“抱歉,忘记买草莓了。”计江淮摇摇头,说:“没事,我也不是很想吃……”

车侑英说:“现在很难买到草莓呢,再过几个月就有了。”

计江淮急忙说道:“要是太贵了就算了,吃点其他的也可以。”

车侑英把纸皮箱子拿起来递给他,说:“这是你的义肢,本来要你亲自去试一下的,但我说你生病了不方便出门,师傅就说不合适再去找他调整。”

计江淮接过纸皮箱,箱子并不重,拆开层层防震气泡纸之后就是一只黑色的钢铁义肢,箱子里还有一份说明书。首先要在残肢上套上防滑的硅胶套,然后把硅胶套的锁针对准接受腔里面的锁孔,上了锁之后义肢就能牢牢卡在残肢上正常行走了。

这是根据计江淮的残肢进行倒模制作的接受腔,硅胶套和接受腔都完美地贴合了他的残肢,穿起来并没有不适感,脚掌也根据他的意见做了全白色的脚模,在他扶着沙发站起来前,他以为会摇摇晃晃,但意料之外的很稳,他跺了跺脚,没有任何松动的感觉,钢铁支撑杆和脚掌都很轻便,所以抬腿时只有轻微的重量,习惯了之后便意识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