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以沉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计江淮这才看清他手机里全都是炮机支架,有巨型的强力炮机,还有小巧可折叠的小炮机。计江淮有些无语,羞涩和慌乱一同占据他的心,他想拒绝,又不想自己的拒绝被当做欲拒还迎。
乌以沉还在浏览情趣用品,计江淮喝掉了最后一碗汤,他起了个话头:“我刚出去玩的时候遇见卓清晨他们了。”
乌以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这么巧,然后呢?”
计江淮说:“卓千秋也回来了,他们跟陈维在散步。”
计江淮掩盖掉他前往卓家的事实,将遭遇转为偶遇。
“嗯。”乌以沉并不很在乎卓家三兄弟的事情。
计江淮挑着说:“卓千秋的头发还是浅绿色的,他跟卓清晨长得挺像的,但穿衣风格一点也不像。”
乌以沉说:“我记得他移民国外了,可能国外的风气活跃一点吧。”
计江淮说:“但是……他们打架了,卓清晨和卓千秋都打了陈维……”
“当着你的面吗?怎么会突然打起来?”
计江淮补充道:“不是当面打的,他们不知道我在那里,我跟泡泡在树后面走,他们没发现我。”
乌以沉点点头,说:“噢,那然后呢?”
然后发生的事情就没法用暴力来概括了,计江淮不想继续说然后,他用“暴力”代替“强奸”绕了一个圈子就是想试探乌以沉的想法。
计江淮直接问乌以沉道:“阿沉,我问你,如果你看到有人在打架,你会上去劝架吗?”
乌以沉说:“看情况吧,要是他们拿刀子拿棍棒我就不掺和了。”
计江淮又问:“要是其中一个人你认识呢?”
乌以沉说:“那也要看情况,不是我认识他就一定会帮他的,无论他再怎么重要都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
计江淮沉默了下来,他搓着自己的手。饭桌上的酱鸡腿还剩下两个,番茄炒鸡蛋和青椒炒猪肝都吃完了,碟子里只剩下油光。
计江淮转了个话题,他继续问道:“阿沉,你当初为什么会来冥塔?”
乌以沉说:“不是我主动去的,是翟高武带我去的,之前他买性奴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了,刚好那时候我跟他都很无聊,所以我就去了。”
“那你第一次进冥塔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乌以沉想了一会儿,说:“感觉挺恶心的,太多裸体了,我看得很不舒服。”
计江淮又问:“那你觉得我恶心吗?”
乌以沉抬起头看向计江淮,计江淮的神态自然,情绪也正常,但问出这种问题就有些不正常了。
乌以沉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不恶心啊,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
计江淮躲开他的视线,又问他:“那你觉得其他性奴恶心吗?”
乌以沉诚实道:“是有点恶心,但也没办法,这也不是他们自愿的吧。”
计江淮问他:“如果哪天我被冥塔抓回去了,你会再救我一次吗?”
乌以沉很快就答道:“会啊,在他们抓到你之前我就来救你了。”
“如果我真的被抓回去了,你要救我,但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花更多的钱把我赎回去,另一种是推翻冥塔,让所有人都得救。你选哪一种?”
乌以沉犹豫了起来,他回答哪一个答案都很艰难,他不可能搞到更多闲钱,也不可能勇敢到推翻整座冥塔。他对答案的纠结转移到对整个问题的合理性上来:“为什么要这么问?”
计江淮对他的反问不置可否,计江淮继续问他:“如果你得到了冥塔犯罪的证据,你会去报案吗?”
乌以沉尽量和平地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开始我很疑惑为什么冥塔能安然无恙地存在这么多年,每年失踪这么多人警察都不管的吗?那些调教师真的能保守秘密吗?每天有这么多来消磨欲望的客人,真的不会走漏风声吗?后来你说冥塔是被公安无视的地方,我就慢慢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