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欠我父亲的,相信父亲也能理解。”
然后一箭射穿刺客和皇帝。
苏淋知道,自己是要对不住高远了。这世上,不止他一个人的爱是爱,外族入侵骨肉离散,谁知那被敲了脑壳割了肉的人心里,没有一个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那稚子口中的童谣,一字一句可不都是对他这几日来所作所为的巨大嘲讽。
再次相见,可能已是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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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战火已经烧起,战报传来,喜忧参半,这边朝廷虽然一开始被动,此时也不能再装作不知情。圣旨传下,擢张清善将军为振威大将军开赴边疆,各地军队可自由调配;罗煜卿秦光先斩后奏,于法不合,但此时应以大局为重,且暂留领兵,待战事稍缓参照战功处罚。
“高远还在外面?”
“回皇上,高提督一直在门外,说是皇上不允,他就一直穿着官服站在养心殿门口。”内侍答道,着重加强了“官服”二字。
嘴角勾起轻轻巧巧的一个弧度,秦琼抖了一下衣袖站起:“走,出去看看。”
软靴摩擦地面的声音,轻轻的由远及近。席地而坐的高远正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正晃着,听到声音缓缓、缓缓地抬起头。
秦琼在他几步远外站定,夜空的映衬下明黄色的衣袍猎猎,发冠下些许发丝飞扬,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温文尔雅。
温文尔雅的皇帝开口就不留情:“高远,你这身官袍是不是要朕亲自给你脱下来才心安啊?”
高远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意识到面前梦中仙子一样的人物恰恰就是当今圣上,马上拿出练家子的风范要站起来。等两腿都在地面上站定了,方才发觉盘腿时间太长,血脉一旦通畅了两条腿就有如千根针扎一般刺痛无比。
“月上柳梢头,御花园里景致一定不错,爱卿有什么事,我们不妨边走边说。”
个婊子养的杀千刀的秦琼,看他那藏笑的狐狸眼就知道没安好心。御花园小径上铺着密密麻麻的鹅卵石,高远就有如上刀山一般,痛得呲牙咧嘴直抽气,不知不觉就在心里把秦琼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高远要跟着张清善一起出征,当时在殿前已经得到秦琼允诺,君无戏言,如今若是驳了高远的请求,就是给自己抹黑。秦琼不傻,但是他也不想就这样简简单单用了高远。
“高远,朕又没说不许,你这样堵在我养心殿门前,实在是不给我好看。”秦琼沉下脸,语气却有了一丝委屈。
秦琼比苏允时、高远年纪要小很多,可以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加上他眉清目秀本就少相,如今虽然君臣有别,还是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
“那,皇上可是准了?”高远喜出望外,腿也似乎不疼了。
他这么高兴,为了谁?苏淋吧。秦琼目光渐渐冷下来,眼前飘飘摇摇的是一片红衣,火红的热情,也像鲜血的刺目。苏允时和罗煜卿,秦光是早就不知道把心丢在了哪儿。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才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孤、寡人,这些对皇帝的称号还真是贴切无比。
“准了,怎么不准。”秦琼笑了,牙齿亮晶晶人畜无害,“不过高爱卿你们此去还有一个任务。九王爷秦光私藏兵马意图谋反,你要给我找到他的证据。”
话说的很清楚了,秦琼要秦光死。
皇室宗族间同室操戈,向来十分常见。
“这个……”高远面露难色的推脱,“我是个粗人,这断案、找证据什么的,也不怎么在行……”
“那好办,我找大理寺陈楚跟你同去。”秦琼脸上笑意更盛,潇洒的拨弄了一下前额的乱发,“不过事在人为,相信我说秦光谋反,也可以扯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比如苏淋做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