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萧拂玉坐在榻边,神情散漫,“国主没了心智,朝中大事总需要一个做主的人,若他不顶着奸臣的骂名把持朝政,那么朝堂迟早有一日会被宁家搅成浑水。”

“陛下原来都知道,”来福叹了口气,“那为何不与沈大人相认呢?”

“朕……还没玩够,”萧拂玉意味不明道。

他很想看看,他不在,这些年他在朝中提拔的官员,以及那几个表忠心的男人守着一具躯体,又能为他的江山尽忠多久。

毕竟是人就会有野心。

“你先回冷宫,过几日,朕会找个由头让你回来。”萧拂玉摆摆手。

“奴才等陛下。”来福幽怨地看了陛下一眼,退了下去。

谁知刚绕过屏风,便见一个高大的影子融在黑暗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又透过屏风缝隙,无声无息看了天子多久。

来福惊惧地摔倒在地,情急之下未曾看清男人面容,还以为是大半夜撞鬼了。

萧拂玉闻见动静,拧眉望去,径直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陛下还未玩够,但是臣”沈招走到床榻边,大手按住天子细腻微凉的后颈亲昵揉捏,然后低下头与萧拂玉鼻尖相对,眸中翻涌起浓烈的恨,“已经受够了陛下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的日子,受够了被人戏耍的日子。”

第135章 做

萧拂玉轻笑一声,懒懒枕在男人掌心,“什么时候发现的?”

“陛下以为,这满殿被换掉的宫人里,臣为何独独留一个灵溪?”沈招鼻尖轻轻蹭过他的面颊,炙热鼻息恨不得透进天子凉薄的骨血里,每个字都翻涌着怨恨,“臣早就知道,陛下会这样狠心,狠心到

哪怕清醒过来,也要看着旁人为您发了疯,犯了贱,断了肠,碎了心,才肯玩够。”

“朕是天子,玩玩怎么了?”萧拂玉肩膀轻微耸动,轻轻笑出声,全身没骨头似的,全赖在男人托在他后颈的手掌上,光裸的脚踝隔着布料,不经意蹭了蹭男人的小腿里侧,“哦,朕忘了,沈爱卿如今已经是太师了,惹不起了,朕也玩不起了。”

“朕下次,还是去玩别人好了。”

“陛下是想玩宁徊之了,所以才推了选秀,要封他做皇后?”沈招黑眸沉沉,面容阴鸷,哪怕明知那不过逢场作戏,不过是萧拂玉戏弄人的把戏,妒火还是如毒液般渗进他的肺腑,腐蚀一切理智。

他就是见不得萧拂玉看其他男人,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浑身每一处血肉都叫嚣着杀了那些个野男人。

为何不能只看他一个人,为何要用多余的眼神去看别人,为何要……

抛弃他一次又一次,忘记他一次又一次。

所以他只能化作一只见不得光的恶鬼,躲在黑暗里时时刻刻跟随,时时刻刻从漏光的缝隙里窥伺他的陛下是否又在和野男人卿卿我我。

被嫉妒蒙蔽心智的男人露出森白獠牙,一口咬在帝王颈侧,低声呢喃:“此刻只有陛下与臣二人,臣只问陛下一句话。”

“臣与宁徊之,陛下到底选谁呢?”

四目相对,一如当年那场夜雨,萧拂玉撑伞站在那头孤狼面前,他的双眼??倒映着对方眸中眸中迫切的渴望。

只是年少时的恨早已在夺嫡后消散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令人脊背生寒的掠夺与占有欲。

萧拂玉抬手,敷衍抚过男人凶戾的眉宇,忽而笑了,“朕选你。”

回应他的是时隔一年半,仍旧凶猛炙热的吻。

一吻结束,喘息的间隙,沈招牵过他的手,探进自己的领口,将那条金色狗链塞进萧拂玉手中。

“今夜臣便是陛下的玩物。”

“陛下想怎么玩,臣都陪陛下玩个够。”

萧拂玉捏住那条温热的金链,轻轻一拽,男人便与他一块倒进了龙榻里。

床幔晃动几下后,彻底合拢,将满榻春色隔绝在内。

殿外风雪凛冽,刮面刺骨,殿内却是热气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