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尘，”

“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清染看着他，看着这个愿意陪她一起坠入地狱的男人，眼里的死灰被一点点吹散。

重新燃起一簇冰冷的、明亮的火焰。

她红着眼，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声音沙哑又脆弱，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沈聿，吻我。”

沈聿蜷缩的手指缓缓松开。

第16章

他忽然笑了，那双桃花眼里，似有破碎的水光一闪而过。

“清染，我后悔了。”

“后悔当初，没有死皮赖脸。”

“后悔当初，怕你讨厌我，居然放你走。”

不等她回答，他扣住她的后脑，带着雪松冷香的唇狠狠印了上来。

宋清染脑中一片空白。

继而，无尽的委屈和痛苦占了上风，她抱紧他的脖子，用尽全力，甚至带着啃咬，疯狂地回应。

主动权很快被夺走。

沈聿反客为主，吻得又深又狠。

带着十年积压的、隐忍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

在这场激烈而绝望的吻里，桌上的离婚证被他们扫落壁炉。

纸张，瞬间卷曲，化为灰烬。

这一世重生，她退让，换来的却是无尽的伤害。

她被溺死在命运的泥潭里。

而沈聿，带着光来，做她唯一的浮木。

从今天起。

她有了自己的同谋。

第15章

顾衍尘走到后院的时候，工人正在按照吩咐清理林晓月留下的痕迹。

其中一个工人指着墙角的一丛玫瑰，对管家说：“这只猫的尸体怎么处理？已经僵了。

顾衍尘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走过去，在那片被他命令“净化”过的玫瑰花丛下，看到了它。

一只蜷缩着的、身体冰冷僵硬的布偶猫。

脖子上的项圈，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刻着两个字：

团子。

他这才想起来。

在他命令将宋清染的东西全部扔出去的那天，林晓月说过，她对猫毛过敏。

所以，它也被一并“处理”了。

这只猫临死前，还在等着它的主人回来。

顾衍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蹲下身，想去碰触那具冰冷的尸体，却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开始在别墅里翻找。

他想找一件，哪怕只是一件，属于他和宋清染的共同回忆。

可是……有什么呢？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他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她死缠烂打，而他全程都在看文件。

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他不知道。

他只记得助理问他，宋小姐喜欢什么颜色，他回答说“随意”。

他们的定情信物？

他发疯一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