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他没那个脑子。”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蛾。

而织网的人，就藏在暗处，冷冷地看着他。

“去查。”他转过身，眼里是狼一样的警惕，“把王工这一个月的所有通讯记录、银行流水、甚至他见过什么人，都给我挖出来！”

夜色沉沉。

宋清染接过沈聿递来的报告，扫了一眼，轻笑：“他果然不信。”

沈聿挑眉，那双邪魅的桃花眼里满是兴味：“猎物太警觉，要收网吗？”

“再等等。”

她合上文件，目光落在窗外无边的黑暗里。

“我要他耗尽所有力气，在我面前跪下，求我给他一条活路。”

“就像当年，我跪在他脚下，求他放过我一样。”

顾氏的股票一夜之间全部跌停。

顾衍尘衣衫凌乱，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拔了獠牙的困兽。

在S.S.资本楼下，站了整整三天。

“滚开！”

他嘶吼着，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保安，疯了一样冲向那部象征着权力的专属电梯。

顶层办公室的门，被轰然撞开。

第19章

“清染……”他哑声上前，“我知道是你。”

宋清染终于转过身来。

逆光中，她妆容精致，红唇似血，眉眼间是陌生的冷漠与强大。

“顾总，”她指尖轻点桌面上的黄铜名牌，“请叫我苏总。”

顾衍尘的胸口剧烈起伏。

“林晓月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冲到桌前，双手撑着桌面，“是她一直在骗我！是她设计的！我……我当时真的以为你……”

宋清染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底是看小丑般的嘲弄。

“以为我什么？”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又美又冷。

“以为我绑架了你的心上人，所以，要把我丢进狗笼？”

“还是，要把我扔出去，自生自灭？”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录音笔，轻轻一按。

办公室里，顶级的音响系统里，陡然响起一个男人冰冷凉薄的声音。

是他自己的声音。

“……把她关进那边的狗笼里……”

“……想死？太便宜你了……”

“……把她丢出去，自生自灭吧……”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刀，狠狠扎进顾衍尘的心脏。

他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侧门打开，沈聿缓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酒红色西装，姿态慵懒地靠在门框上，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带着笑意，看着几乎站不稳的顾衍尘。

“顾总，别来无恙啊。”

他轻笑着，走到宋清染身后，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宣布着主权。

“看来，你还没弄清楚状况。”

顾衍尘抬起头，猩红的眼死死盯着他。

沈聿却只是垂眸，温柔地对宋清染说：“清染，游戏玩得差不多了，该收场了。”

然后，他抬眼看向顾衍-尘，笑容邪魅又残忍。

“顾衍尘，你错了。她不是来讨债的。”

“她是来收命的。”

顾衍尘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看着宋清染眼中对他毫无波澜的漠然，和对沈聿不经意流露的依赖。

下一秒，膝盖一软，重重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