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抠住光可鉴人的地板。

“清染……我真的……错了……”

宋清染垂眸看着他。

曾经不可一世的京圈佛子，如今跪在她脚边。

像一条断了脊梁的狗。

这幅画面，比她想象中，还要赏心悦目。

第18章

宋清染收回目光，再也懒得看地上那条断了脊梁的狗一眼。

她挽上沈聿的手臂，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轻描淡写的、漠然的姿态，成了压垮顾衍尘的最后一根稻草。

“清染！清染！”

他红着眼，从地上猛地爬起来，像一头真正的疯兽，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用身体强行撞开！

“我知道你重生了。”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却清晰地砸在宋清染耳边。

“我也是。”

宋清染本能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两辈子、也恨了两辈子的男人。

原来如此。

第20章

难怪。

“所以呢？”她很快恢复了冰冷，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如果是想说那些废话，就不必了。”

“我不想听，也绝不原谅。”

“上辈子，”顾衍尘摇着头，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悲哀，“痛苦的不止你一个。”

他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剖开给她看。

“在你和你父母死后，我在你们的墓碑前，结束了我自己。”

“我用我的命，还给了你。”

“所以……这一世，你能不能试着，原谅我？”

听到这些，宋清染有片刻的失神。

随即，她笑了。

那笑声，比哭更让人心碎。

“呵。”

“顾衍尘，你是在讲笑话吗？”

她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声音却越来越冷。

“你不会以为，你几句轻飘飘的后悔，就能抵消我父母的命吧？”

“就能抵消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命吧？”

“你自杀，是你活该！是你欠我的！可你欠我父母的呢？就算赔上一万条命，你也还不清！”

“现在你几句话，就想一笔勾销？！”

就在这时，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住了顾衍尘的手腕。

将他与宋清染，彻底分开。

沈聿将宋清染轻轻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他脸上那邪魅的笑容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顾衍尘，”他开口，声音平淡，却比任何利刃都锋利，“你上一世的悲剧，是你自己亲手酿成的。”

他微微倾身，靠近顾衍-尘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笑着说：

“而这一世，”

“你连弄脏她衣角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不再看顾衍尘一眼，牵起宋清染的手。

电梯门，缓缓合上。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