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川看了一眼她干裂严重失水的唇瓣,挣扎般的顿了数秒,才打开仙露的瓶塞,再去给她喂。

“瞧瞧这快干死的样子。若能见你的生命树,花和叶子该都掉空了,光秃秃的。”

又瞥了一眼她的长发,“怎么这都不掉头发?”

仙露少量送进她的嘴里,求生的本能让她费力咽下去。

体内那些重装的灵气越来越乱。

能在她纤薄的皮肤下清晰的看见它们来回跳跃,以至让她整个身体都透着不同光度和色彩的亮斑。

心口处的最是活跃,直接穿透了她沾血的衣衫,晃着淅川的眼睛。

淅川一把用黑布盖住,那光仍能透过黑布。

和她心跳的频率完全一致。

跳得真快啊。

这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淅川将仙露的瓶子取开,她意识不清的往他身上靠,再去找水。

淅川晃了晃手上还剩下的大半瓶。

直接将那半瓶都丢在地上。

仙露顺着瓶口流出来,带着晶莹的光点,化在纯木质的地板里。

那点够让她不死了。

就够了。

剩下的宁愿倒了都不给她。

“总要缺一点的。”他说:“缺一点才会永远想着,你说呢?”

他起身,将气息往她心脉上巩。

才刚探进,便被她体内强大的护体灵力打了出去!

这一击更让她虚弱得喘不过气。

“不要拉倒。”淅川道。

一把将黑布重新蒙上她的脸。

一片黑暗,也听不见什么声音,短暂的安静后,黑布被一把拽开,“你想找死,我偏不让你如意。”

那气息再一次往她身上钻。

但探向她的身体之前,原本的强势骤转,变得温和不少,再往她的身体里渡。

这次没直奔心脉。

顺着她的四肢,一点点的向内靠近。

他知道她此时的意识是模糊的,便私心里调动她的五感,让她感受。

紫述香的味道越来越浓,是本就如此还是有意?

他道:“我对你好吧?”

又道:“若不是我,你会躺在那里被凶兽分食。天玄门的那些个师兄无事时装模作样,看起来待你好,待你出事了,无人管你。”

这语气放轻,和他渡过来的气息一样轻柔。

他接着说:“很疼吧,我会帮你。你要记住我的好,对我感恩戴德。”

在说到“记得”二字的时候,带着紫述香的气息特地靠近她的心脏,猛地在她心口上撞了一下。

心脏跳跃加速。

他便在此时道:“要记住我是淅川。”

她听进去了吗?

淅川不知道。

总归她还要再维持这鬼样子许久。

兴许好好为她疗愈,一两日便能让她神志清醒了。

但淅川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当然要让她这样不能自理的日子延长,才便于将她带回地玄门。

何况,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更好操控她的心跳。

没错,就是像方才那样。

人总会有许多错觉。

心跳的节奏相仿会让人错觉是心动。

“白栀。”他叫她,将气息收回,帮她擦着脸上的血污和凶兽的黏液,见那张苍白的脸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脏污擦掉的越多,他的手的动作便越不自觉的放的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