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喜欢么。”

“我……”她眼神闪了一下。

面颊还红着，所以难辨这究竟是抵触，还是单纯的害羞。

“哥哥……生得好看。”她被亲得声音仍有些虚浮。

这小动静听起来软的勾心。

然后她把视线慢慢的移回来，看着他的脸，“哥哥的眉峰很凌厉，眼睛已没少年时那么大了，成熟的狭长深邃。”

鼻梁高挺，在这样的光线下，他的脸颊会有少部分陷落在他鼻梁垂出的阴影里。

“嗯。”他目光缱倦，但缱倦里总有冷淡的清凉，像山里的寒风，不带温度：“喜欢吗。”

“……哥哥。”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只诚实的道：“好看。”

“所以。”

“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哥哥了。”

哥哥还喜欢我吗？

她想。

那双墨绿色的深眸内能清晰看见他对她的爱，浓郁得近乎有些黏稠感了，深深地将她绞在里面。

但她能很明显的感知到，哥哥已越来越不爱这样的她了。

她总让哥哥觉得很累。

需时常补天地而身体疲乏，又因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而让哥哥的心也疲乏。

在努力了。

已经很努力了。

可不顺从不听话时会让他累，如今她一切都顺着，甚至主动的讨好，也让他觉得累。

他眼里的温清沉落，墨绿色的双眸仿似瞬间凝冰，“一直避而不答，是因不喜欢了。”

“我喜欢哥哥。”她突然说。

鼻尖挨着鼻尖，她亲昵的主动蹭着。

说话时，唇会似有若无的自他的唇上快速摩擦过。

讨好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语气。

他忽然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而痛苦。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今日累了吧，早些休息吧。”

“又要走吗？”

“不走，你先睡。”

她牵住他的衣角，似火般的两件红衣布料相同，亲密的绕在一起，“哥哥总不愿意。”

“不愿什么？”

“……亲我。”

他抚着她的发：“何来的总。”

她沉默了一会，乖顺的躺下去，盖好被子，说：“……梦里也不愿意。”

他说：“梦是假的。”

“……”

真的吗。她总觉得，梦里的世界更真实。

但这样的话她不敢说。

因为她的感知都是错的。

沉衍道：“睡吧。”

她声音有些闷闷地，愈发对自己不自信：“我是不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没有。”

“可这个世界里的人，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没有。”

“……哥哥也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

“那你说你喜……”

他打断她的话：“不要多想，睡吧。”

“……”

真的只是她多想了吗。如果她不曾被爱包围过，不曾见到周遭的人，甚至花草是如何喜爱她的，一定不会怀疑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