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见没有厌烦之色，才接着说：“夫妻间……要坦诚相见……”

他不解她这话的意思，眉头向上微抬，视线落在她的衣衫上。

她先疑惑的也向下看了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摇头，焦急解释：

“不是身体坦诚，不是要哥哥脱光了给我看，也不是想脱光了给哥哥看！”

“是吗。”

“也不是不能脱光了互相看……”她着急的皱了皱眉头，不知要怎么说才好了，“就是，是我想和哥哥谈谈心。”

“怎样的谈心？”他问着，指腹在她泛红的眼角处摩挲着，“又像从前那样，以谈心为名，来试探我究竟喜欢什么，以此来对症讨好我？”

她心虚的眼神乱飘，“我……”

“我说过，你不必讨好我，知知。”

“我知道的，我都明白的。”

哥哥从不会勉强她讨好他，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

只是因为她太蠢，所以做不好，所以活该要用笨拙的讨好。

她又没什么自信了，想好的那些话卡在喉咙里，不敢说出口。

犹豫又难过的眼眶里又蓄了泪。

又要哭了。

他指腹沾到湿润。

微叹着，答应她：“好，想谈什么。”

她真还像个孩子似的好哄，这就又兴高采烈的开心起来了，望着他问：“什么都可以吗？”

“嗯。”

得了肯定的回答，她先笑起来，又很快笑意沉没，开始为难。

他说：“今日想说什么都可以，想问什么都可以。我会说实话。”

“那我也一样，我什么都说实话。”她郑重的点着头：“不隐瞒。”

他轻笑：“你做得到吗？”

她如何会掩藏真实的自己，他都看在眼里。

白栀咬了咬唇，又一次认真郑重的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珍惜这次机会，不隐瞒！”

本只是为了哄她好受些的话，因她这样看重，让他的心态也略微变了些。

他说：“问吧。”

她想了想，语气有些闷闷的问：“那个……那个帝女，那个她……不是，是那个我，她……我……亲过哥哥吗？”

他的呼吸声重了些，记忆被拉到过去，拉进那个被血洗过的王宫的夜里。

那天星辰明朗，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并不好闻，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沉重而让人疲惫的。

可就是因为在月光下的那个吻。

承诺会和他离开，永远在一起的那个吻。

清甜干净，美好。

而让他每每想到那一夜，都记不起疲惫的痛感，只有她的味道，温度，和被她触到柔软心脏里盛满的爱意。

“嗯。”他看向她期待的眼睛，“亲过。”

“哦……哥哥……喜欢吗？”

“喜欢。”

“……那个时候，哥哥也像今天亲我一样，那么清醒吗？”

“不清醒。”

她眼睫颤了一下：“……”

“无法清醒。”

他只能听见杂乱的心跳声。

意识恍惚。

天地间的一切都无限飘远，唯有她，在极速向他靠近。

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偏像已拥有了全世界般满足。

只能细密的体会她带来的心颤和喜悦。

深邃的墨绿色双眸内满溢深情。

这目光令人沉醉。

但她清醒的知道，他没在爱她。

胸口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