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起来。
书房静寂无人,便是脸皮发烧,方怀简仍强撑着细细瞧起画来。
林蓁画技极佳。
画中自己形象刻画入微,栩栩如生,连根根发丝都和自己无异。双手自然覆在女子胸前,那混然天成的动作似乎早已习惯成自然。
方怀简强压下心中不适。
怀中女子自然从未见过,样貌比不上林蓁,却别有一番清秀冷冽气质,望之如见山巅雪云间月,偏她躺在自己怀中还带着一抹惬意甜笑,那山巅雪的冷意云间月的孤傲在这甜笑中似乎化为甘甜的山泉轻柔的月辉。
若不细想这画中的男子是自己,倒是一副良缘佳偶的画作。
她为何画个陌生女子而不是自己?
不至于脸皮薄担心画落他人之手?既然一心爱慕自己,似乎应该让自己日日见到她的样貌才是。
方怀简再看画纸,卿卿我我情侣身
后远处画有一红色波浪线,却只有两道连着的波浪,也像两座连绵山峰,山峰顶上整齐小楷写着两字,“交大”。
画上无钤印,亦无他字,方怀简揣摩“交大”含义。
鸳鸯交颈期千岁,正大光明愿百年?
想不出满意解释,方怀简不想再劳心费神林蓁异于常人的心思,他小心把画纸重新卷好,置于书案上卷缸里,旋即想起什么,起身在紫檀梅花多宝柜前后打量,终是把卷缸里的画纸小心谨慎藏在多宝柜里无人注意的一个角落。
第13章 第 13 章 她得对自己心醉魂迷
时隽回了侯府,刚刚下马,长随思礼从檐廊边跑上来,边跑边可怜兮兮道:“二公子,你可回来了!夫人把小的痛骂了一顿!不是大公子说情,这会儿你见不着我了!”说着,举起袖口在眼角边抹了把泪。
时隽拍了一下脑袋,糟了,他忘事了!
他边往里走边揉思礼脑袋,语气有些嫌弃:“大男人哭什么,只要我没死,你被赶出去我也找你回来!”
这话说到思礼心坎上,他哭丧着的脸忍不住裂开一个笑,可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还是心情紧张地小心叮嘱:“二公子,夫人这会儿还在发脾气呢”。
时隽有些发愁。父亲擢升为金吾卫大将军后离开了京畿外的神策军,每日在皇城里上值,不知自己行踪,是以他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向上峰告假没和任何人提过,亦嘱咐过思礼就呆自己院子里哪儿都不要去。
本想方怀简的事花不了太多时间,怎知林蓁如此惊天动地,竟是个炸雷般人物,以至于他都得喝点酒压压惊,这一惊一乍他忘了给家里捎口信,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