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蕙头上缠着兔毛抹额,斜靠在榻上,腿上盖了厚厚的棉被,被带进?屋的冷风激得一阵呛咳。
冉宝儿赶紧过去给她拍背顺气?,好半天,柳兰蕙止住了咳,歉意地冲着谢夫人笑笑,“夫人,恕我失礼了。”
谢夫人原来还疑心是装病作筏子,看她这形容倒不像是假的,将外衣脱了,递给雅红,自觉身上没有寒气?了,方走到柳兰蕙病榻前,“怎么好好地忽然就病了,可请郎中看过了?”
“没什么大?碍,水土不服罢了,教夫人费心了。”
柳兰蕙脸色苍白,笑里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苦。
冉宝儿搬来一把扶椅放到榻边,用手将上面的毛毡软垫掸平,服侍谢夫人坐下?,“郎中说也有急火攻心的缘故,若只是寻常的水土不服,也不至于?卧床这么些时日。”
谢夫人笑笑,看了眼脚边的炭盆,“北京城不比南边,冬天冷起来是要人命的,回?头教清和送些细炭来,烧得暖和些,也好养身子。”
戚氏端着茶水从外边进?来,“亲家母可别误会?,不是咱们?舍不得烧,你看这屋,本就不是睡人的,离灶房又远,怎么烧都拢不住热。”
谢夫人也奇怪,柳家怎么教客人睡前院。
戚氏将茶水递给冉宝儿,自己也拉了一把靠椅坐过来,“还不是我那大?儿媳妇,嫌我们?碍眼,就将我们?都赶到前院来了!那是个性子霸道?不讲理的,说一句不听,再说就要喊打喊杀了!她母亲都管不了,更何况我这个做婆婆的!”
冉宝儿看过来,谢夫人低头喝了口茶。
“忘了向夫人介绍,这位乃是我的娘家堂嫂,也是长女静临的婆母。”
柳兰蕙的表情显得颇为尴尬,像是被人家在外面揭露了家丑。
戚氏一撇嘴,“如?今也不算婆母了,那小蹄子有了外心,索性连母亲都不叫了,张口闭口都是戚大?娘。”
谢夫人咳了两声,从雅红手里接过外衣,又披上了。
冉宝儿看向戚氏,“大?娘,炉子上是不是还温着药?”
戚氏一摆手,“我心里有数,说会?儿话?再去,水加得多,一时半会?熬不干。”
柳兰蕙看了眼谢夫人,“不知?夫人今日上门,这一病将日子都过糊涂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谢夫人笑着摆手,“哪里,夫人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