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闻?]这才收回了凌厉的视线,道:“太子殿下,该说的闻?]已经说完。既然太子殿下不愿具诉实情,那闻?]也没有再枯等下去的必要。就此告辞!”
说完辞词,伯赏闻?]也不顾殷?研?脸上的惊愕和窘迫,一撩袍摆,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水榭。
殷?研?先是被伯赏闻?]那声“太子殿下”给刺了一下,尔后又见伯赏闻?]走得不带丝毫的踌躇,便只得皱着眉宇送他离开了太子府。
出得高墙红瓦的太子府,伯赏闻?]似是无限留恋地回首望了望有八名侍卫把守的朱漆大门,然后带着在门口等候的车毅等人,慢慢向着城北走去。
在他答应做那个“永安王”的时候,曦帝便在皇宫的左近修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永安王府”,作为伯赏闻?]进京时的落脚之处。只是,这两年来,伯赏闻?]在自己的王府中驻留的时间叠加起来也不过三、四个时辰,更别说是在那里留宿了。
倒不是说他对那座雕梁画栋,翠英叠绕的王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不过每次进京,伯赏闻?]都会住在另外一间宅子内。
来到城北,伯赏闻?]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座两进的府邸门外,敲开了紧闭的大门。入得宅院,伯赏闻?]穿过了比别家都要大上些许的前厅,秋意萧瑟的花园,走到了一间土垒泥筑的平屋外。
推开虚掩的房门,屋中所有的摆设都和他上次离开时的一样。而且房内窗明几净,没有一丝的积尘,看来负责看守宅院的人每天都有细心地打扫。
在一张普通老百姓的家中经常能见到的木桌边缓缓坐下,伯赏闻?]从左至右细细地扫视着整个儿房间。这个已经深深刻印在他脑中的陋室将伯赏闻?]烦躁的心绪安抚了下来。每每入京,他总是选择在这里过夜。不为其它,只因世上留有他痕迹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伯赏闻?]不得不花费巨资,甚至抬出了自己的身份施压,才将这家称得上是当年京城第一的小倌馆――“春情欢”给买了下来。
只是,当年他被自己带走之后,所有随身之物也都被带去了“风衍山庄”。现在,伯赏闻?]只能端着他用过的茶杯,坐着他坐过的方凳,汲取着房中似乎还依稀存在着的他的气息……
这两年来,伯赏闻?]总是想着法子让自己忙碌不堪。因为一旦自己空闲下来,便会情不自禁地去寤想,然后在脑海中将他的音容笑貌反复回忆。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当年他中了“凝血丹”后的情形――想要自控,却难以摆脱。
就在伯赏闻?]坐在房中试图想象当年他在此屋内生活的模样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殷?研?浑厚的声音便从门缝中飘了进来:“闻?],开门吧,有些话我们必须当面说清楚。”
木扉打开之后,殷?研?目中满带清??之色,面沉似水地站在门外。两人静默不语地对视了一会儿,殷?研?突然苦楚地一笑,道:“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你还当我是最信任的人吗?”
伯赏闻?]略一颔首,答道:“我曾对自己说过,只要你来找我,你我之间的情份就一定不会有什么改变。”
闻得此言,殷?研?像是松了口气,尔后透过半开的房门向屋里张望了一番,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伯赏闻?]顿了几息,答道:“这屋子太简陋了,我们还是找个舒服点的房间聊吧。”说着他便走出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在头前引路,向着前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