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小孩子也玩不到一起，他们总觉得他金贵又别扭，他也不想和他们一起将身上搞得脏兮兮的，所以待屋子里是最合适的。

时间长了，那些小孩子给他起外号“阁楼怪胎”。

那天，他搭着积木，院子里吵吵嚷嚷，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爷爷向来喜欢这个女孩，她胆子大、活泼、爱笑，和别的租客不一样，那些小女孩大都拘谨，路过他家城堡式的大门都要绕着走。

他像观察小蚂蚁那样，偷偷观察好几天，才终于弄明白，她馋树上的龙眼。

院子里是一颗二十多年的龙眼树，枝繁叶茂，正是 7 月中旬，成熟的季节。

蒋轻舟还在向下看悄悄寻找游郁的身影时，她却已经灵巧地爬上树顶，她叫他：“大哥哥，你吃龙眼嘛？”

嗓门很大，蒋轻舟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他记得这个女孩比她大两岁，只是他长得比同龄人更高一点。

这个称呼，他没听别人叫过，新鲜又好听。他一瞬间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手足无措地盯着她。

她也不在意，将自己带上的小背篓装满后，选了两串远远地丢给他：“接好咯，摔着了就不好吃啦！”

闻言，他真的听话去接，手忙脚乱地接住后，她笑得极为爽朗，摇着树枝为他庆贺。

猛然间，树干断裂。

“哎！”

“诶！”

他松开蒙着眼睛的手再去看时，她已经稳稳当当挂在粗壮的树干上，人无恙。只是，龙眼掉落满地。后来他听说，她的手摔骨折，上夹板的时候没哭，就连爷爷都夸她是个非常勇敢的小女孩。

但他明明用望远镜透过阁楼的窗户，看见她抱着那堆龙眼哭了一场。

那以后，他不再观察蚂蚁，就连积木也不怎么喜欢。观察游郁，成为他每天的日常，她的生活向来鲜活明亮，和她本人一样。

蒋轻舟停止回忆，牵着椰崽，走侧门出去。今晚月色这样好，不该让她独自流浪。

还想要亲口问问，她是真的只想和范修齐到白头吗？

换他，可不可以?

05 金丝雀，能好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