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为这痛惊叫了声,那声儿自然大,使万江海脸辣得刺痛。
她笑看他脖上的齿痕,擦去齿上血,当然这还不够,她拿走了他的剑,抽掉了他腰上的兵符,把他像片叶丢了,“我不会命令你,因为你没有资格,你不是一个将军,你是懦夫。”
他是懦夫,将她的姐姐献出,他是懦夫,任由他的兵将把刀刃对向自己的子民。在扶郅眼中,他不配披上战甲,戴上大将军的剑。
她走向兵将,被万江海拉住了手,“你不要再闹了。”
他怕她更疯,对她垂了头。
她却挣开了他,以剑拍晕了周子颢,“我会用最严的军法管教他们,你要带佞臣正法就去吧,我在蜀阳恭候你们君臣大驾。”
万江海这才看清她眼中的野心,“你是要……”
“千年人世生生灭灭,古史篇篇重蹈覆辙。既然没有王者赢下贪婪私欲,那换我来,”她将手上血抹上兵符,以此示兵将,“跟着周子颢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要么在虎头山成为猴子殉葬,要么跟我离开学做人。”
当然没有人愿意在这里殉葬,只有万江海身处血地,还深信佞臣伏法,天下清明。
金佛屹立山间望众生,背后血流成河。夜深起寒露,佛像已出金水,金是假金,怎能长久?可无论是金是石,那佛依旧望着布衣僧。
悲颂延绵不绝,山间拂尘停住,道袍老者追之而去,于山路阻了那帮和尚。
“贫道奉肖王之命来探虎头山,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是谁之命,花和尚都不想说太多,他只把人扛到老道身前,“王孙之事放一旁,赶紧救人。”
刁老道绕到花和尚身后,先看看右边,“内伤,半死不活”,再看看左边,憋嘴摇头,“心脉三针都扎到底了,直接埋了吧。”
一根针被震出,血手掐住刁老道,“臭老道,你敢埋她,我埋你。”
乌兰贺目泛血色,龇牙咧嘴,一副入魔样。刁老道猛拍那鬼手,“都没救了,一起埋吧。”
乌兰贺正对刁老道发狂,撕扯得实在太厉害,花和尚就地把肩上两人卸下。乌兰贺吊在了老道长身上,张口就要撕了他。
花和尚一个锁喉把乌兰贺扒下,“没死透,一个天玄术,一个地影术,你我同时运起他们内力,或可让三针复原,她有一线生机。”
刁老道心中一慌,“哪个天玄术?”
花和尚指着白骨。
刁老道马上提起乌兰贺,“施主,来,贫道给你运功。”
“众僧便在此诵地藏经,以做护法。”花和尚双手合十,坐到白骨身后。
众僧围坐一圈,诵此间地狱,又诵地狱菩萨。
热流从脊骨入,直冲乌兰贺丹田,他双掌与白骨相对,内力已不由他,皆由刁老道运之,经他丹田至心脉,入血脉而出流向白骨。是人是魔他也道不清,血般眸中仍是白骨。
“施主,她心脉被扎到底,现在用你内力将她三针复原,可她会变成什么样贫僧不知。”花和尚运起白骨仅存的内力,内力运行全身,她身上的窟窿散出些许血光。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再留她一人。”乌兰贺心脉之处的内力升起而发。
刁老道险先难压,“施主,可你因她成魔,难出魔啊。”
是啊,可那又何妨,乌兰贺心意已决。
内力循环催之,白骨身上的窟窿越来越小。她总听得有人唤,“白骨,白骨。”
她想睁开眼却睁不开,意识醒,人却深入梦魇。
她身子从凉变热,梦到熊熊大火将她催之,她逃之不得,浑身皆疼。
有人与她道,“疼就忘了。”
身子又从热变凉,她梦师傅拿着针朝她扎下,第一针落,封百会,第二针落,封脑户,第三针落,封膳中。
依然有人与她道,“疼就忘了。”
体内三针,怎么会是师傅扎的?
身子冷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