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说了些什么,徐应明没有听清,只隐约之间捕捉到了什么“十九路军”“日本人”还有“汉奸”一类的字眼。她皱起眉头,说,让我过去。

黄行庄示意身后的同学安静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着徐应明。

就在今天早上,你父亲在报纸上公开声援日本人。黄行庄将报纸举到徐应明的面前,铿锵有力地说,十九路军的将士们英勇奋战,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你们呢?总有你们这种民族败类,对着侵略者卑躬屈膝,讨好谄媚!

徐应明没有作声,见前面的人没有让开的意思,于是转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开课本,沉默地盯着上面的字。

徐应明,你这是什么态度?程新元问。

见她依旧沉默,黄行庄沉下脸色,一跃站到课桌上,郑重地环顾教室中聚集的人。

同学们,他语气激昂地说,国难当头,我们所有中国人都应当奋起反抗!他顿了顿,下面一阵附和声。于是接着说,徐从道附逆为奸,助长日寇气焰,实为我中国之耻,与此中家庭之子女同校学习,亦为我等青年学子之耻!

黄行庄的一番发言点燃同学们心中怒火,声讨一浪接一浪传来。

有人喊说,汉奸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滚出学校!又有人喊,汉奸子女不配在这里读书。

教室外,胡文怡再也看不下去。她一把推开人群,大步向屋里走去。

黄行庄,你够了!她大喊一声,走到人群的中心,抬头看着黄行庄,说,徐同学方才来上海不久,即便是徐从道附逆为奸,也不能说明她也一样。

在她身后,徐应明缓缓抬起头,默默地看向她的背影。

程新元说文怡,你也是我们读书会的一员,如今将士们在前线马革裹尸,后方的人却如此恬不知耻地讨好日本人,难道你就看得过去吗?

胡文怡看了程新元一眼,然后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先生教我们进取爱国,她说,可是,你们如此围攻一个女学生,难道便是爱国了吗?

她顿了顿,又说,徐同学什么也没做,便要遭此无妄之灾,如此这般我们又和那颠倒黑白的侵略者们有什么区别?

闻言,教室内外皆是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