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决明残忍地呵笑,贴在她唇上说:“这样就受不了了……你的疤给别人看过么?”
她再度抿紧了唇。
他偏撬开她的唇齿,挑她的舌尖,含糊地说:“嗯?讲啊。”
他捞起她的大腿挎在他腰间,紧紧地抵着她,一下又一下磨蹭。
裴辛夷扣住他的肩背,压抑着,不愿丢到最后的尊严。事实上,此时她也没有尊严可言。她多想就此沉沦。
阮决明的呼吸变得沉闷而急促,语调亦裹了火气,“还不讲是不是?”
裴辛夷握紧双拳,再次放开,已下定决心。她双手搭上他的裤腰,两下解开皮带。他喉结滚了滚,将她的手腕箍在墙上,扶着她腰身压抵。
他们缠在一起,大汗淋漓。光变得灼眼,白晃晃地映在玻璃箱上,盘蜷的南部白唇蟒以竖状的瞳注视着赤裸的男女,分叉的粉舌吐信。
顶到底,抽离再顶上去。她闻到乌木调的古龙水香气,尝到汗水的味道。
玻璃箱里的枝叶扩张,发出断裂的骨肉复生的声音。生长成了巨扇的龟背竹,遮蔽他们,生出繁复的藤萝,缠绕他们。
血与汗交织。
“阿魏。”
少年与少女在森林里奔跑,迷乱的蝶群涌来。
十年前的冬天,河内飞香港的航班落地,裴辛夷回到位于中环的公寓。
公寓里有一间专门的育婴室,曾念不允许她接近,她其实也不想去看。可那天她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迷糊,时不时想起成了阮决明的阿魏,想着他站在马路对面那么冷漠的脸。
她偷摸打开育婴室的门,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两张摇篮并排放着。摇篮上悬挂着星星月亮形状的棉玩具,门外的光照进去,在墙上投出星星月亮的巨影。
她看见了在襁褓中的宝贝。菀菀睡得很香甜,脸颊旁放着一只很迷你的公仔熊。八仔吮着拇指,涎津喇在唇角,看起来有种笨拙的可爱。
他们那么惹人疼,裴辛夷忽然有些后悔。她应该告诉他的,对不对?
她转念又想,没关系,她一个人也可以保护他们,只要她变得足够强大。
“你干什么?”
裴辛夷肩膀一抖,偏头便看见了曾念敷着面膜的脸,很有些悚然。
“我……”
曾念冷声说:“不是讲你不能单独和他们在一起?”
裴辛夷蹙眉说:“我只是想看看他们。”
“他们是我的仔。”曾念一字一顿地说。
裴辛夷暗自握紧了手。是啊,她连眼前的女人都还没法对付,怎么保护他们呢?
“我不会同你抢他们的。”她说。
曾念满意的笑了,脸上黑乎乎的干了的泥膜裂出了壳。
“但是你知道纸包不住火。”裴辛夷也弯起唇角,“如果被人发现,你就算要来他们也没用。你怀的根本不是我阿爸的仔,不然你怎么会小产呢?”
我心疼辛夷
阿魏以前说想做船长、机长,周游世界,八仔的理想也是华人机长??
第三部:花好月圆
059
太阳西沉,逐渐没入海平线。平安时期的京唐纸屏风倒在地上,旁边还有半张化验单。空旷的客厅分外安静,连蟒蛇都合上了眼瞳。
没有人的身影,却处处是他们留下的痕迹。落地窗上有五指划过的痕迹。玻璃箱背后的一隅,地上有干了的水渍,是错乱的脚印。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衣裳胡乱散了一路。
水流声从三楼传来。浴室门虚掩着,里面氤氲弥漫,花洒下有一个人。雾气太浓,看不清,似乎又是两个人。
裴辛夷背抵着瓷砖,攀着阮决明的肩膀,仰着头任由温热的水冲刷。
他们在水声之中缠绵。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饥荒……”裴辛夷轻咛一声,咬了下肩头,似是抗议。
“哈,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不够。”阮决明像是没有痛觉般,任由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