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决明喝了口酒,故作玩笑:“差一点。”
“Lucky.”裴辛夷举杯,却不喝酒,她不知怎么松了口气,“总之,他需要一种施虐的快感,掌控的快感。”
阮决明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裴辛夷忽略这句话,接着说:“你发现良姜是‘受害者’,于是计划拉拢他。你以为我的问题是这个?这么简单的事我当然猜到了。
“说回来,当时你没想做掉阮忍冬吧?是之后,你开始参与生意,独立掌控生意,有了名头,你不再肯受制于人,于是计划吞掉阮忍冬在北方的生意。嗱,欲望总是无限的,既然要吃掉北方,何不连同南方一起吃下?
“正好,裴繁缕利用阿梅接近良姜,你们知道了裴繁缕下毒的事。你觉得时机到了,索性将计就计,让良姜做掉阮忍冬,而裴繁缕还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毒死的。你原本只是假意同良姜交好,他为你做了这么大件事,后患无穷,你得抛弃他。而且佛爷疑心重,比起外姓人,当然是相信自己人咯……
“良姜侵犯裴繁缕,是因为阿梅给他们下了药,由你设计,南星实施。我看裴繁缕的样子不像是演戏,显然你没有告诉她实情,她猜不到良姜是你的人,估计现在都在猜测良姜到底是谁杀的。”
阮决明说:“这么说,你什么都想到了,还有什么要问?”
裴辛夷粲然一笑,“我只是不明白,整件事哪里需要裴繁缕?你根本不用勾阿嫂,骗她听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更好助你完成最后一步,而你偏偏拿投毒的事要挟她,暴露你自己,是做戏做到底的嗜好?”
阮决明笑了起来:“裴小姐,你说呢?”
裴辛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表情忽地僵住,慢慢、慢慢地握紧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