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大郎惊恐,急中生智,当即装死。
安槐接着为陈茗补充了后面:
这些人受了气,又见郎主似乎是厌弃了小君,就想把气撒小君身上。小君揍人真威风啊,不愧是郎主教出来的!那些人回去了以后碎碎念,商讨着想整些阴损法子。侧君也好生有魄力啊,得了消息,便令人端了把太师椅,坐在廊下,把那些窜上跳下的都打了板子。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小君为了感谢莫文山,就托段家的人每隔五日买樊花楼的糕点送过去。莫郎文山就为小君提笔写对联,要他除夕前贴大门口增点喜气,还送了好些纸墨笔砚跟宣纸。小君画了些山水花鸟回馈,莫郎文山便在上头题词。
两人隔空眉来眼去,如胶似漆,和睦啊!
安槐描的绘声绘色,陈茗听的杀心四起。蹭地又起了心火。
他是想让燎烟膈应莫文山,操肏他就无所谓了。没想到弄巧成拙,竟让这俩货真看对眼了?
他当他这个郎主是死了吗?
等陈茗意识过来,他已经骑着马跑到燎烟院门口了。
两人一上一下,大眼对小眼斗鸡似的互相瞪着。
冬日黄昏,燎烟穿着身胖乎乎的麻色中袄,戴了顶鹿皮绒帽,呼哈间吐着白气。人亲自踩在高凳上,指挥人给他热乎的浆糊来贴对联。
晚光鎏金泛蓝落在人身上,冷白透红的脸蛋似笑非笑,莫测迷离地勾着人。
陈茗挥挥手,让碍眼的人全部滚蛋。
燎烟也没理会陈茗,冷着他,把对联贴完了。
上联:岁届吉羊燕舞莺歌齐祝福
下联:年逄盛世桃红柳绿尽芳菲
陈茗走来走去,伸长脖子把字拆了来回看。普普通通。找不到茬。
两人前后进了屋。
燎烟的冷笑再变成面具一般的谄笑,甜腻地叫了声:“郎主,可算来了啊,要奴来伺候吗?”
陈茗本来张嘴,打算没茬找个茬,可燎烟经验丰富了。多看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邦邦硬,眼神倒如泣诉如怨慕。
陈茗张着嘴,只好清了清嗓子,说:“起来,别作怪。你虽是奴,也别动不动就跪。”
燎烟于是站了起来,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继续凉飕飕地看陈茗。
陈茗被看的如坐针毡:“你这么看着本郎主作什么?”
燎烟毫无诚意:“郎主威风凛凛,人中龙凤,引得奴目不转睛,情不自禁!”
陈茗伸了伸头:“倒茶!”
燎烟于是走到柜前,给他掏了些黑茶,北地盛产黑茶,拎起炉子上的开水,用过滤器皿给他沥了一道水,走回到他面前。
再冷笑,再恭恭敬敬地跪下,把茶举到头顶,给他递过去。
陈茗接过茶,看着人低下的头顶,上面两个头旋儿。据说两个头旋的人都绝顶聪明。陈茗假装没看见茶里压根没洗的灰,面不改色接过,喝了口滚茶,见人还低着头,就抻了抻舌头。
然后就指责:“有意思吗?这么久不见你来寻郎主,成天跟莫文山眉来眼去,想气死我吗?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
燎烟:“不满不敢,奴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郎主给的?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还能睡郎主,奴的日子很畅快!”
陈茗糟心地放下茶水:“行了,那你闭嘴吧!”
只有燎烟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
陈茗遂将燎烟圈在怀中,说:“你这样阴阳怪气,郎主的心其实也被你刺的酸胀。”
燎烟:“郎主,我们之间无非就是主奴,你要想一个乖顺的烟奴,有的是更酷烈的手段。我都能受。”
陈茗说:“你当郎主不心疼你吗?”
燎烟泪水刷刷地滚落,洇湿了陈茗满掌,他说:“那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又要那样,你这样待我,不觉得是在欺负我吗?”
过了好一会儿,陈茗才说:“郎主答应你,只要你以后不惹郎主生气,我就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