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吧。

长公主就坐在那不吭声,听曲端先讲了半天的四川和陕西的农民怎么生活的,土地多少钱一亩,一年赚多少钱,西军这些将门又是怎么兼并土地,不错,他们个个都是大地主,殿下你也不要对种家有太大的滤镜,种家也是大地主!

长公主就继续听,脑袋慢慢耷拉下去了,曲端从秦凤路的种种又进一步讲到了西军的军纪败坏有多败坏。

他说殿下你知道吗,西军当年是阵前讨赏的,什么叫阵前讨赏殿下你知道吗?你想都想不到,唉还是臣来告诉你……

长公主又小声说:正甫啊,我亲眼见过。

但曲端还是没听到,他继续慷慨激昂,说这些士兵被将门剥削,又去剥削百姓,他们既没有军事素质也没有作为人的素质,既没有死战的本事也没有死战的勇气。

长公主说:河东河北等地的士卒如何?

曲端这句听到了,仔细想一下说:“西军军纪糜烂,到底还算是个兵。”

“其余几地的守军呢?”

“只是会说话的山魈罢了。”

长公主就又把头耷拉下去了。

总之这疾风暴雨之后,人人都看见听见,是曲端自己抢着要参姚诚和折可求的。

他还问一句:“何人为殿下整理这册子?”

长公主说:“我的监军王穿云。”

曲端冷哼一声:“她年纪尚幼,胆气不足,还是我来教她怎么做事吧。”

长公主就叹了一口气。

现在姚诚就低着头,恨曲端恨得咬牙切齿,可心里又放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