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褚开歪头疑问。

“因为我是歌手，”阎迟故作愤懑地轻捏了下褚开的鼻尖，“我说过很多遍了，小开同学。”

“你还真是歌手啊？”

褚开脸上竟然带着一股嫌弃，引得阎迟憋不住秀技说：“我唱给你听。”

然而，在褚开懵懂的眼神望向他时，他所有的唱歌技巧都被微风吹散了，只用一个“啦”字吟唱了一小段。

他确实没发挥好，懊恼地想再来一段，甚至想飙个海豚音或者高难度转音，来挽回些颜面。

“还挺……”褚开被微风吹拂的脸庞越发红润，眼神逐渐迷离，“挺好听的。”

一段普通的吟唱莫名打开了褚开不寻常的心扉。

褚开将画像收好，又望向窗外说：“我很喜欢夜晚的声音。微风掠过发出沙沙声、知了青蛙对话声、飞虫蚊蝇嗡嗡声……每个夏天，我都能听到。”

阎迟的歌声，比这些都好听。

心里不知怎么想出这话，褚开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他又不自觉带着笑说：“对了，你见过大蓝蜻蜓吗？”

阎迟的心脏落了一拍，即便此刻褚开还沉浸在窗外的世界，没有转头看他，但他好似看到了褚开最自然最真实的笑容。

“没有。”阎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嘴唇给出了怎样的回答。

“湖边很多，在你走之前，可以去看看，”褚开的兴致仿佛很高，继续话题，“我弟弟说大蓝蜻蜓是濒危物种，外面很少见，在我们这里倒是经常能见到。”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和弟弟看到一只大蓝蜻蜓用翅膀戏水，啪嗒啪嗒，”褚开的双手仿佛化为双翅，微微扬起扇动，“一对翅膀快出飞影，却能在拍打水面时发出那么清脆的声音。”

“你说是不是很可爱？”他转头笑着看向阎迟。

果然，是最自然最真实的笑容，阎迟一时看呆，不禁失声。

“可爱，”他喉结滚了滚，“褚开，我不能在你这里白吃白住，我送你一首歌吧。”

后来，阎迟告诉他，“可爱”是形容他，为他写歌是因为爱。

阎迟给那首歌起名为《开》，在两人互通心意后就拿给褚开看了。

不过褚开看不懂曲子，落山村也没有好乐器，阎迟只能给他清唱。

他不知道加了乐器的最终版会是怎样的声音。

大概，也不会有最终版了。

他在包间绷了那么久的脸，那让阎迟在记忆中贪恋的“可爱”，应该也能从阎迟心中消失吧？

“哦Baby~”

耳边熟悉的字眼仿若那晚窗外的微风，不着痕迹地飘入褚开的梦境。

【……Oh

baby

爱

已像繁花盛开

在心底

蔓延开

温柔灌溉

不知哪一刻

才落进“开”怀抱

Oh

baby

爱

已像烟花盛开

夜空下

迟来到

眠眠吟唱

不知哪一刻

才碰撞“开”心怀……】

第28章 “真不是一般人”

阎迟修长的手指夹着即将燃尽的烟头，将其碾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不悦的眉眼微蹙。

他扬起食指，叩了叩董锐凡面前的茶几，“换歌。”

这首歌算是整晚最安静的一首，但还是盖过了阎迟好不容易挤出的沙哑声音。

董锐凡听不清，凑过耳朵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