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的, 给?纪衡留灯的行为都停止了。
在这样冷凝的氛围中, 人人自?危, 但无人敢去打探。就连流月,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提这事,也被崔梦云敷衍过去后,再?不敢提起。
下人们逗很震惊,他们真是抓破脑袋都想不到,看起来?棉花一样柔善的夫人,居然也会有这样令人两股战战的时候!
纪夫人该做的事, 崔梦云都井井有条完成的很好, 只是不再?过问纪衡的事情, 就连管家汇报工作的时候主动提起老爷的动向, 崔梦云都没有特别的表示, 当作没听到般略了过去。
就在连扫洒的下人都听到老爷夫人吵架了的风声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了。
崔梦缘主动来?见崔梦云。
除了之前崔梦云生病的时候来?探望过一次,来?到纪府这二十多天, 崔梦缘完全没有踏出过紫竹居, 非常的安分,安分到勾起了崔梦云的内疚
她之前还对嫡姐的到来?如临大敌, 如今看,好像反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崔梦云对嫡姐淡淡的防备和敌意, 在这二十多天里也渐渐消融, 现在已趋近于?无了。
总归嫡姐如今确实与纪衡两不相干,她若再?耿耿于?怀, 反倒不美?。
因?此今日听下人禀报嫡姐到正院串门?,崔梦云立刻热情出门?相迎,门?口都还没跨出,声音就透过了一整个院子:“姐姐今日怎么得空来?t?看我?”
在纪府修养身心多日,不被琐事和讨厌的人烦扰,崔梦缘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恢复了些许从前的意气风发。
她亲热挽住崔梦云的臂弯,巧笑嫣然:“瞧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是个没良心的,故意躲着不见你。只是如今我为和离之身,不好日日出门?,倒显得轻浮、落人口舌。”
她本是无心,却没想到崔梦云听了这话,立刻顿住了脚步,肃目敛眉,认真问:“姐姐,是谁告诉你和离了,便不好再?常常出门?的?”
“啊?”崔梦缘被问的愣了一下,她不过是随口打趣一下,自?己这妹妹竟然出乎意料的较真。
她脑子极快地转动了起来?,却还是没想明?白崔梦云在计较什么,便只能不确定道:“这不是之前去拜访父亲母亲的时候,被崔廷玉骂了吗……”
她那兔崽子弟弟当时骂的可难听了,说他这嫡亲姐姐是以这样不光彩的理由被驱逐出了王家,还想回来?让崔府也蒙羞,就应该第一时间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不然找根绳子吊死也可以,还能保全一分清名,等他功成名就,才好考虑给?她申请立一个贞节牌坊。
这些谩骂崔梦缘没有告诉崔梦云,她还要脸,不想被这走投无路才去求助的庶妹看低和取笑。
那让她辗转无数个日夜,难以遗忘又?难以辩驳的刺痛指责,虽没传入她这个庶妹耳中,却好像也刺痛了她。
崔梦云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在崔梦缘都被她看的有些紧张的时候缓缓开口:“姐姐,只要你曾因?为这些话而难受过,那我相信你一定是不认可这些错误言辞的。”
“和离并不代表你从此就比别人差什么,只不过是离开了一段错误的过去,那段过去哪里配让你搭上余生去赎罪?何况你根本没做错。”
“我是有听说现在出现了一些没能耐的读书人,考不上功名,就把心中的不满对准了更?为柔弱的女人,想要通过欺凌弱者而获得满足感。”
“但这是不对的,不是谁读了更?多的书,谁就有道理。咱们女子本就读书少,更?要警惕这些诋毁、中伤女子的言论,若是我们自?己都不帮自?己,那真是没人能再?救我们了。”
很少见的,崔梦云一口气说了很多,把崔梦缘完全震住了。
这不全是崔梦云自?己的思考成果,最初她有这样的意识,多亏了她那四?个“叛逆”姐姐对她源源不断地灌输,灌输的量足够大了,崔梦云才有一点开窍,偶尔也会主动思考一下。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