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的时间,也才形成了这么一点点精华。

她的思想还是很幼嫩的,虽然已能敏锐察觉到一些压迫陷阱,但暂时还不能剖析出压迫的本质,对于?该怎么反抗,也是一问三不知的。

甚至当她自?己成为局中人的时候,也逃不离“当局者迷”的魔咒。

但这对第一次听说这样观点的崔梦缘来?说……

太先进?了,太叛逆了,太……太狂浪了。

狂狼到崔梦缘无法理解了。

她虽恨崔廷玉,却也完全理解不了崔梦云说的什么“这是对女子的压迫”。

世道本来?就如此呀,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的荣宠都寄托在这三个男人的身上。

她有所?求,怎么还能责怪男人对她有要求呢?

女子,本来?就是和她争夺同一份资源的竞争者,她们不互相竞争,难道去和男人争夺吗?

女人本就是要依附男子才能生存的呀!所?以那些读书人说到,难道不是女子应该争相竞逐的新标准吗?

只不过,他们别像崔廷玉那样骂的这么难听就行了。

饶是心中不赞成,甚至觉得崔梦云的说法很可笑,但崔梦缘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她观察着崔梦云的神色,试探道:“那按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日日出门??”

崔梦云还以为嫡姐能理解她的意思,喜悦道:“当然,只要你想,没有人能拦着你!”

虽不认可崔梦云的言论,但是得了她句准信,崔梦缘也是高兴的。

不管内心怎么想,两人面?上都一派喜色,看起来?和谐极了。

她们亲热挽着手,又?在堂中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就尴尬地发现居然已无话可说了。

这倒不奇怪,崔梦云混的都是京城的夫人交际圈,而崔梦缘嫁去的琅玡王氏,如今举族搬迁到了一个名叫“漾泉”的地方,导致刚刚回京的她消息闭塞,两人并没有什么消息需要交换。

但屁股都没沾热椅子又?要告辞,不合崔梦缘心中的社?交礼仪,她便绞尽脑汁地找话题,想要尽量延长一点时间。

还不等她找到合适的话题打发时间,就有丫鬟快步走入了正厅,站在崔梦云身后语气雀跃:“夫人,前院来?人禀报老爷口信,说是明?日要一同赴宴,别忘记了。”

明?日是今上硕果仅存的嫡亲弟弟,刚满十五岁的礼王爷娶亲婚宴,早半年就通知下来?了,崔梦云怎么会忘记。

若是从前,得了这道口信,她又?要翻来?覆去地想纪衡是什么意思。但今日,崔梦云不过是面?色轻浅地点了下头,回了句“知道了”,便放丫鬟去回复了。

那丫鬟的喜色也略略压下了些,脚步飞快地离开了大堂。

这短短的交流,让崔梦缘看出了猫腻,但她很有眼色,没有贸然追问,反而是笑着告辞:“明?日要赴宴,你这个主母今日应该有的忙,那我便不打扰你,待你哪天空闲了,我们姐妹俩再?畅快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