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模仿她。”

萧琰的声音像是裹着森森寒气，而那小妾滚落在地，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宋晚凝有些讶异，没想到萧琰会下死手。

可随即又想通了。

萧琰会宠爱一个替身，可若是谁真的想东施效颦，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那小妾气绝，萧琰眸底没有一丝怜悯。

随口吩咐侍卫将尸体带走后，萧琰却忽然朝宋晚凝温柔一笑，又硬生生放缓了声音。

“别任性了，你看忤逆我的人都死了，只要你听话地住在偏殿，我仍旧会好好宠你。”

“还有你从前说想画像，本尊也可以答应你。”

听见画像，宋晚凝的眼眸微动。

还记得是两百年前，那是萧琰刚刚统一北荒，被三大妖王围攻，为了救他，宋晚凝为萧琰挡下所有的攻击，哭着说她离不开他。

后来他们成功脱险，萧琰问宋晚凝要什么奖赏时，宋晚凝带着他找到了三界第一的画仙。

那时她看着他的脸，眼底的深情近乎化作实质。

“我想和你一起画一张像身穿喜服的画像。”

和云澹没机会画的画像，宋晚凝希望萧琰能代替他。

萧琰当时答应，可后来突发状况，此事便一直搁置下去，直到现在又被重新提起。

可宋晚凝却不想应答了。

萧琰就是萧琰，不是云澹，也不配代替云澹。

见宋晚凝不回答，萧琰微微蹙眉，声音越发温柔。

“宋晚凝，别胡闹了行吗？”

心蓦地被重重一扯，宋晚凝错愕抬起头。

萧琰方才说那句话的语气，竟然和云澹一模一样！

一句话，像是一柄利刃，轻描淡写地划开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

她不禁想，遇见萧琰，到底是上天的恩赐还是责罚？

若是恩赐，为什么萧琰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让她想起云澹，让她深陷回忆，让她心底的伤痕越来越大。

可若是责罚，她究竟犯下什么弥天大错，和云澹阴阳相隔不够，还要忍受如此惩罚。

最终，宋晚凝还是答应了。

画仙被请来时，萧琰正在内殿处理要务，宋晚凝来到殿外请他，却听到萧琰的心腹开口询问。

“宋晚凝不过是是欲擒故纵，我们都知道她离不开魔尊，魔尊又何必纵容她？”

紧接着，萧琰漠然的声音响起。

“本尊自然知晓，只是表现好的宠物也该给点甜枣。”

听见这等折辱之言，宋晚凝却不觉得刺耳。

抛去和云澹一模一样的脸，萧琰对她怎么样她都不在乎。

只想赶紧画完像，然后逃离没有云澹的世间。

画仙走到宋晚凝面前行礼。

“朱雀殿下。”

见到故人，宋晚凝唇边泛起一丝笑：“好久不见。”

“今日你只需画出形貌，至于画像的神韵，你知道的。”

画仙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叹气。

“殿下何必如此，其实您心底清楚，这小黑蛟长的再像，也终究不是他。”

宋晚凝看着萧琰的方向，微微摇头。

“像他就够了。”

许久后，萧琰才从内殿缓缓走出。

看着宋晚凝早已准备好，他微抬下颌：“开始吧。”

萧琰屈尊降贵地在宋晚凝身旁坐下，画仙催动画笔刚要开始，就听门外有魔族通报。

“魔尊！不好了魔尊！凤鸢族遭遇灭族之灾，时心鸢带着满身伤逃过来了！”

第6章

萧琰瞬间起身朝正殿赶去。

脚步匆匆，连看都没看身后的宋晚凝一眼。

宋晚凝却不觉得意外。